第96章(第3/3页)

矛盾短暂地碰了个头。

他们谁也没有打算就这样掩盖过去。

就这样转了个身,宁秋砚抱住关珩的腰,重重地靠着关珩的胸膛和肩膀:“我不想活到一百多岁,不想变成一个小老头……您不是瓦格纳,我也不是他的血契伴侣,我不想那么活着。”

他对关珩说:“您说永生不是奖励,是诅咒,我明白的。我知道转化后会失去很多,可是总也会得到一些东西的不是吗?只要值得,或许失去就不算什么了。”

下巴重重地一疼。

关珩捏着宁秋砚的下颌,抬起他的脸,表情是前所未有的严肃冷淡:“宁秋砚。”

宁秋砚心中轻轻一颤。

关珩道:“你没有听进去我说的话。”

风刮起关珩的发丝,让他的声音好像也模糊了,落在宁秋砚的耳中却残忍而清晰。

“和永生比起来,任何幸福、欢愉都太短暂了,短到根本不值一提。”

*

关珩最后说那句话一直在宁秋砚的脑海中回荡。

夜里他蜷缩在床垫上,听着炉火偶尔传来的噼啪声发呆。关珩处理完一通事务,从别的房间走进来,坐在床沿看了他一阵,他便翻了过来,也望着关珩。

一个坐着,一个躺着,双方都朝彼此靠近,在柔软的床铺里接吻。

纵使宁秋砚身体里流着属于关珩的黄金血,他们却无法做到像郁教授与盛欢那样的柏拉图。

关珩戴上了止咬器。

在宁秋砚浑身是汗,脸贴着冰冷的皮革,紧贴着玉石般微凉的躯体,口中溢出滚烫绵密的呼吸时,过程显得尤其的漫长。

黑房子里满是湿润的回响。

他起伏。

嵌入关珩背肌的手指痛苦地收紧,指尖一阵阵地发白。

如果和永生比起来,任何的幸福和欢愉都短得不值一提,那么现在呢。

他们呢。

宁秋砚只能短暂地让关珩感觉活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