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章(第2/3页)

在和关珩相处的过程中,宁秋砚唯一能有痛感的便只有每次献血时。虽然关珩的毒素会很快麻痹人的知觉,让痛感只冒了个头就快速消失,但牙齿硬生生地咬破皮肤,扎进血管,痛当然是痛的。

“我怕痛。”宁秋砚诚实地坦白,“我只是能忍,不想您让笑我。”

关珩道:“下次不用忍。不会笑你。”

宁秋砚没有说话,也一直没有睁开眼睛,许久才“嗯”了一声。

他感到耳朵被碰了碰,以为是在做最后的消毒工作,鼓起勇气说道:“您开始吧。”

却听关珩回答:“已经好了。”

宁秋砚怔忡,慢慢睁开眼睛直起身来:“已经好了?”

他根本没有任何感觉,直到察觉耳垂传来不适应的重量感才抬手碰了碰。手指碰到异物,疼痛立即一阵接一阵地袭来,让他不自觉地“嘶”出声。

“不要动伤口。”

关珩取了湿纸巾擦手,苍白的指尖有一点宁秋砚的血迹。

他忽略了它,垂眸看着宁秋砚:“每天消毒,擦药,几天后就会长好。”

宁秋砚脸红红的:“是。”

关珩在他头上按了下,吩咐:“去看看。”

“哦!”

宁秋砚忙不迭地站起来,迫不及待地往浴室里走。

对着浴室的镜子,他拨开头发露出耳朵,发现是好看的。

通红的耳垂上赫然缀着两颗红宝石。底下那颗以耳针固定,穿过耳洞,上面那颗则卡在耳骨上。连接两颗宝石的部件隐藏在了耳廓后方,让这两颗宝石看起来就像一对尖牙留下的小血珠。

是属于关珩的标识。

戴上它,就像被打上了专属于关珩的印记。

所有的血族都会知道他是关珩的人。

这个时候宁秋砚只是浅显地知道它的含义,还没弄明白它到底意味着什么,不过这也让他足够心情激荡,说不出是高兴多一点,还是对未知的期待更多一点。

走出浴室时关珩正在接听电话,宁秋砚没有过去打扰。

通话结束后关珩叫了宁秋砚的名字,告诉他晚上要一起参加一个宴会。

宁秋砚问:“什么宴会?”

“一些无聊的人举办的无聊宴会。宴会上大部分都是血族,也有一些人类,你不用太当回事。”关珩的目光扫过他的耳垂,说,“只是场合有些正式,他们没有你的尺寸,让曲姝带你出去一趟。”

*

关珩说的他们,是专为他定制裁衣的设计师。

除了关珩,还有陆千阙、关家的几个人都是那位设计师的固定客户。这时候要定做衣服显然已经来不及了,不过曲姝说可以让宁秋砚试穿成衣,并请对方适当地做出修改。

宁秋砚哪里参加过什么宴会,完全没有去那种场合的经验。

先前他还沉浸在“可以再次留在关珩身边”的兴奋感里,等一上车往设计师的工作室走,才渐渐地回过神。

他又把自己交给关珩了。

关珩说这次是完全不一样的交付,内容也还算明确,包括了思想、行为、身体,以及他全部的情感。可是他还是有些没理解那到底是怎么一种交付法。

关珩说会提更过分、更严格的要求,但是从目前来看,除了打耳洞、参加宴会,其实和在雾桐时没有区别。

“小宁,你对款式和颜色有要求吗?”曲姝说,“我先和他们打招呼,好让他们提前筛选出你不想要的,节省时间。”

宁秋砚摇摇头:“没有。”

“那就黑色吧。”曲姝道,“你皮肤白,和关先生一样都很衬黑色。”

宁秋砚说可以。

曲姝便按了一阵手机,可能是在发短信,随后她又对宁秋砚说:“本来你接下来会长期待在溯京,可以根据你的尺寸多做几套正装,但我听陆千阙说关先生过几天就要回渡岛,他本来就很讨厌应酬,应该也不太需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