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第2/4页)

因为这件事,宁秋砚不可避免地再次陷入了对关珩的渴望中。

回到雾桐的前一个月是最难熬的。

尤其是到了临近上岛的日子,看着日历上不再画有红圈的周五,心痛就会从心底蔓延开来,几乎撕裂心脏,让他蜷缩起来无法呼吸。

他总是幻听手机信息的提示音,幻听关珩用不带感情的声音叫他的名字,看见关珩身着睡袍立于黑暗中的样子、手肘撑在膝盖上抬眸看过来的样子,甚至,脖颈的皮肤还会产生被牙齿刺穿时的尖锐疼痛。

暗恋像是上瘾的毒药,明明从未开始过,却让他开始痛苦的戒断。

戒不掉,那么就脱敏。

他放任自己去渴慕关珩,用关于对方的一切把自己塞满,他学习关珩的眼神、动作,将他们发过的信息看了一遍又一遍,恨那次视频通话时,自己为什么没有录屏。

他没有关珩的任何一张照片,就连关于渡岛的,也只在关珩画过日出的灯塔附近,拍过一张看不出地理位置的风景。

偶尔,他会回忆起分别那天康伯和关珩说话时,关珩那微微蹙眉的模样。

于是他有了很过分的想法,他希望关珩的计划出点小问题,渡岛的开发重新被提上议程,那么关珩将会没那么容易抽身,或许,他就会获得再次上岛的机会。

可是没有。

什么都没有。

他们的协议已经终止了,陆千阙为此特地在五月末转账过来时,发过一条信息,只是有很简短的一句。

Lu23121873:[合作愉快,小狗狗,祝你拥有美满的人生。]

言简意赅,界限分明。

此后,再没有任何联系。

八月底,宁秋砚结束了护工工作,挑剔的病人舍不得他,拉着他泪眼汪汪地求他不要走,可是他必须得为开学的事情做准备了。

在离开雾桐去溯京之前,宁秋砚停下收拾行李的手,产生了一个冲动的想法。

他走下楼去,乘坐公交车来到终点站,再换乘大巴。

大巴车的司机换了一位,早已不是过去那位热心肠的大叔,听宁秋砚说要在渡岛码头下车,也只是点了点头。

天气还是很热,行走在树林里,便能感觉到闷热咸湿的海风。码头附近也有了很大的变化,海滩上被支起了一顶顶的露营帐篷,有涂鸦的旧船也重新下了水,年轻的男男女女穿着清凉,在海滩上打闹。

宁秋砚一出现,就有个花臂的男人走了过来,问:“小哥,去哪里?”

属于渡岛的私人码头被非法运营者再次占有了。

宁秋砚以前就听说过这样的事,他只是好奇,为什么关珩不管。

花臂以为他还在犹豫,便主动介绍起价格,一连说了好几个岛屿的名字,价格确实比运营船只要便宜一些。

宁秋砚:“渡岛去吗?”

“渡岛……那不能去。”花臂说,“太远了,我们的快艇跑不了来回,而且那里没开发也没什么好玩的,深山老林,你一个人去也不好玩。”

宁秋砚不是真的要去渡岛,他也不知道自己抱着什么样的心态,总之就这样随口问了。

他没有马上离开,而是找了个树荫处席地而坐,就那么看着海面发呆。

一切都变了。

那花臂和朋友打了一会儿牌,走过来给宁秋砚散了一支烟:“失恋了?”

宁秋砚抬头。

“这里,还有这里。”花臂指了自己的耳后和手臂,是在说宁秋砚耳后的爱心与手臂内侧的拉丁文刺青,“女朋友嘛,还会有的。抽支烟,包哥的快艇去甲花岛玩一圈,保准你开心。”

宁秋砚没解释这个误会。

第一次抽烟,宁秋砚呛了一口。

他抽完了那支烟,却没有去甲花岛。

九月,宁秋砚带上行李和梦想,在溯京音乐学院正式报道。

*

渡岛取消开发计划的审批比意料中要棘手,迟迟没有下发,关珩也为此推迟了自己的计划。所幸只是程序繁琐,手下的人自会处理,不必再由他亲自出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