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第4/4页)

这一次不用关珩吩咐,宁秋砚便抬手脱下毛衣,跪在了关珩身前,并将身体放到一个合适的高度。他以为这样的姿势会是耻辱的,因为下跪总带着羞辱性,但其实没有。

经过上一次,他知道这样的姿势能让吸食者更方便、更快地刺破血管,在毒素反应起作用时,瘫软的身体也能被吸食者及时护住,既不会过于亲密,也不会太不近人情,很适合单纯克制的交易。

虚情假意的温柔对待,不如快准狠来得痛快。

至少不会让人过于沉溺。

宁秋砚的头发很乱,大领口T恤露出锁骨。

关珩则衣冠楚楚。

牙齿刺穿皮肤时,宁秋砚难以自制地扬起了脖子,瞳孔放大,出现了短暂的失神。

这一次他或许发出了声音。

关珩的大手控制着他的后脑勺与肩背,紧紧地箍着,像是一个亲密的拥抱。而他的手指攥住关珩的衬衣前襟,在极度的快感下,无意识地绞紧,留下了深深的褶皱。

凌医生还是没有上楼。

他们好像忘记了通知。

“不要动。”

结束时他听见关珩说,嗓音比平时要沉,却不是带着怜悯的。

“乖。”

事实上宁秋砚根本不怎么动得了,也看不见关珩的脸,无法看见染血的薄唇或萦绕深红的眼眸。他感到自己被抱了起来,随后又感到身体下陷,是关珩把他放在了柔软的床垫上。

“下楼后吃点东西再睡。”

关珩好像打算离开了,站在床的一侧,照凌医生所说的,这时他无法与宁秋砚待得太久。

床头的吊灯光线温暖,音乐一直没有停止,再次循环到了《Gymnopedie》,吉诺佩蒂一号,很助眠。

宁秋砚的睡意却已经彻底消失,他蜷缩起身体:“关先生。”

关珩停住:“什么?”

宁秋砚陷在暗调床铺里,黑发凌乱,在他纤细脖颈上,靠近耳朵后面的位置,小小的粉色爱心很扎眼,和下方新鲜的咬痕一样。

他迷糊地问:“谁赢了?”

问的是台球。

关珩应该是回答了的,昏暗中,他好像听见关珩说:“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