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荒村祭祀(第2/3页)

闲乘月“嗯”了一声,看着林敏熬好药之后给宿砚喂药,只是宿砚的牙关紧闭,怎么也喂不进去,林敏求救似的看着闲乘月。

闲乘月走过去,轻松的把宿砚的嘴给捏开,本来他是准备直接把宿砚的下颌给卸了,但一想到对方还在鬼门关,就没有雪上加霜。

林敏慢慢的,一勺一勺的给宿砚喂进去。

喂完药之后就只能看宿砚的命硬不硬了。

今天是最后一天,明天村长就要来收祭品,不知道祭祀的准确时间,林敏心里有点没底,她总觉得自己忽略了什么,但又一直想不出来。

外面的雨势一直没小,下得人心烦意乱。

雨势稍小一点,闲乘月就出了门,他直接去了请他吃花生的婶子家,婶子一个人独居,按她的说法,她儿子去了城里的油坊当长工,丈夫早死,娘家在另一个村。

婶子也很好说话,不仅烧了锅水给闲乘月洗澡,还把家里不用的木板铁钉给了他。

“用钉子钉上就行。”婶子笑呵呵地看着正在擦头发的闲乘月,还递了杯热茶过去,说是茶,其实就是晒干的金银花,再丢了几颗茶叶。

闲乘月也不急着走,他坐在房间里跟婶子聊天,大多数时间都是婶子一个人说,闲乘月只负责听。

“这场雨明天就停了。”婶子支着脖子看窗外,笑着说,“以前都这样,祭祀前后都要下雨。”

闲乘月问:“祭祀谁?”

婶子一愣,似乎没想到闲乘月会问这个,她叹了口气:“还能祭祀谁?”

她反问了一句,没有给出确切答案,只是说:“蓑衣挂在墙边,明天你再给我送回来吧,有空就来这儿坐坐,婶子闲呢。”

她把闲乘月送到门口,看着闲乘月从雨中离开的背影,倚靠在门框边,目光很温柔。

等看不见闲乘月的身影后,她才走回房间。

她的房间很小,房里只有一个两寸方的窗户,就算是晴天也又阴又暗。

然而就在这个狭小的房间里,放着一个木制的高台,她拉开帘子,看着台上的牌位,她伸手把牌位拿下来,仔仔细细的用干净的帕子擦干净。

一道闪电落下,白光打在她的脸上,那张从来和蔼慈善的脸垮了下来,嘴角下垂,脸上的肉往下掉,她眯了眯眼睛,紧紧捏着牌位。

因为这一场暴雨,天色更暗了,让人分不清白天和夜晚的交界,闲乘月一进屋就脱了蓑衣挂在墙上,屋里是浓浓的药味。

“闲哥。”男人的声音相较之前有点有气无力。

闲乘月看过去,宿砚正偏头看他,脸色潮红,双眼却亮得惊人。

闲乘月微微颔首,当做应声。

林敏高兴道:“砚哥刚刚才醒,对了闲哥,陈炜刚才过来了,说是有话想跟你说。”

“闲哥。”宿砚又叫了一声闲乘月。

闲乘月看向他,宿砚小声说:“你陪我说说话吧。”

“说什么?”闲乘月眉头皱起来。

宿砚虚弱道:“随便说什么都行,林敏累了这么久,让她补补觉吧。”

前一晚几乎只睡了三个小时的林敏确实累得不行,她也不觉得药味难闻,她缩进被子里,对闲乘月和宿砚说:“你们聊吧,我睡得着,我睡眠质量可好了。”

这是个体贴的小姑娘。

闲乘月坐到宿砚旁边,挑了挑眉:“说吧。”

宿砚的声音小得几乎可以忽略不计,嗓音非常沙哑低沉——很催眠。

“闲哥,谢谢你。”他明明有气无力,却偏偏给人一种谢得很郑重的感觉。

闲乘月抿了抿唇:“举手之劳。”

宿砚咳了一声:“对你来说是举手之劳,对我来说就是我的一条命。”

他看着闲乘月的侧脸,想探究到底在什么情况下,闲乘月脸上才会有明显的表情变化,他从见到闲乘月第一面起,就想撕开他处变不惊的外壳,看看里面到底是什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