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第3/3页)

锦书点头说:“是啊,我当时也高兴得要命,后来在曲水县公安局整整工作了十五年。其实五年前我就递交了辞职申请,局里一再挽留,就又留任三年,带出两个徒弟,两年前才正式辞职,随后报名参加中国援非医疗队,去了塞拉利昂,这两年里辗转于赤道几内亚、突尼斯、加蓬、津巴布韦几个国家,主要工作是协助当地政府处理突发的公共卫生事件。”

萧山盟专注地倾听锦书讲述,想象她的生活轨迹,竟有些向往:“你毕业后的经历竟然这样丰富,以后有机会可要跟我仔细说说。”

锦书说:“二十年的时光呢,真要细讲起来,恐怕三天三夜也讲不完。别光说我了,听别人说你研究生毕业后留校工作,现在怎么样了?”

萧山盟说:“跟你比起来,我的经历要枯燥得多。这二十年里没怎么离开过景海大学,研究生毕业后留校任教,并在职进修两年,在美国哥伦比亚大学攻读了博士学位。然后按部就班地教学、发论文、评职称。这次来马来西亚,是因为景海大学与当地教育部门合作,在吉隆坡成立分院,委派我出任第一任院长,今后几年我都要在吉隆坡工作和生活。”

锦书说:“你一直生活在北方,恐怕不太习惯马来西亚的阴雨天气,不过男人以事业为重,生活方面的不方便只好忍耐一下。”她顿了顿,“家里人也一起搬过来吗?”

萧山盟的心又猛地跳一下。两个人终归是要说起彼此家庭的,他还在寻找合适的时机开口,想着要怎样问才能不着痕迹,不去触及波澜起伏的往事。锦书却看似漫不经心、自然而然地随口问出这句话来,面容不改,口齿不涩,像老朋友闲聊天一样。

也许在她心目中,他已经成为一个多年不见的老朋友,仅此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