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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狩猎行宫在哪里?”

“在草地的那一头,橡树后门。”

“那么我的狗是去那里了……”

“它一定是去找肉骨头了……请原谅,我想阁下您是要在树上多呆一会儿了!”他放声大笑。

柯希莫不理睬他,望着无法穿越的草地,等待矮脚狗返回。

它一天未归。第二天柯希莫又来到白腊树上,凝视着草地,虽然那草地使他束手无策,他也不时朝那里看。

傍晚时分,矮脚狗出现了,只有柯希莫的锐利的目力才能分辨出草地上的那么一小点儿,越来越清楚地走过了。“佳佳!过来!你去哪儿了?”那狗站住,摇摇尾巴,看着主人,狺狺而吠,好像是邀请他过去,跟它走。可是它想到他不能跨越那段路程,便向后转身,摇摇晃晃地走开,又回头顾盼。“奥蒂摩·马西莫!回来!奥蒂摩·马西莫!”矮脚犬却跑远了,消失在草地的深处。

不久走过来两个猎场看守。“您一直在那里等候那只狗呀,阁下!可是我看见它在行宫里受到很好的照顾……”

“怎么回事?”

“可不是嘛,侯爵夫人,也就是新寡的公爵夫人——我们称她侯爵夫人,因为她在娘家时是侯爵小姐——热烈欢迎它,就像她过去一直是它的主人似的。那是一只一钱不值的狗,阁下,请允许我这么说,现在它可找到一个舒服的地方啦,它留在那里了……”

两名家丁嘲弄地笑着走开。

佳佳不再回来。柯希莫天天守在白腊树上观望草坪,仿佛可以从草地上悟出长久以来在内心折磨着他的那个东西:对于远方的思念、空虚感、期待,这些思想本身可以延绵不断,比生命更长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