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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么严重的事件得到平息,如果不是在这个团体中,在其他任何人群里都是难以料想的,他们一心所想的只是息事宁人。唐·费德利哥极力从中斡旋,使唐·苏尔皮奇奥同伯爵之间实现了某种和解,一切便复归如前。

柯希莫当然不得不提防,当他同乌苏拉一起在树上行走时,总是担心被耶稣会士监视。他知道他在唐·费德利哥的耳边说三道四,想使殿下不再让姑娘同他出去。那些贵族家庭,接受的礼教确实是难以开化的,但是他们居于树上,处于流放的境地、对很多的东西也就不那么讲究了。他们觉得柯希莫是一个正派青年,有爵位,有才干,没有人强迫他同他们一起留居在那里,尽管他们也明白在他同乌苏拉之间一定有了相互爱慕的感情,并看见他们经常跑到远处的果树林里去采摘水果和鲜花。他们对此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不想看见什么可以说长道短的事情。

可是现在,由于唐·苏尔皮奇奥的诋毁,唐·费德利哥不能再假装不知道了。他把柯希莫召到他的梧桐树上来谈话。苏尔皮奇奥在他身旁,一个黑色的细长条儿。

“男爵,人们告诉我,经常看见你同我的女儿在一起。”

“她教我讲你们的语言,陛下。”

“你多大了?”

“我快满19岁了。”

“很年轻!太年轻了!我的女儿是一个闺中待嫁的姑娘,你为什么同她在一起?”

“乌苏拉17岁……”

“你已经想成家了吗?”

“想什么?”

“老兄,我女儿没有教好你西班牙语。我说的是你是否想选择一位新娘,建立一个家庭。”苏尔皮奇奥和柯希莫,同时地做了一个向前摊开两只手的动作。谈话转了方向,不如耶稣会士所希望的那样,也更出乎我哥哥的意料之外。

“我的家……”柯希莫说,他指指周围,指指更高的树枝天上的白云,“到处都是我的家,一切我可以攀得上去的地方,我往上去……”

“不是说这个,”费德利哥亲王摇头,“男爵,如果你愿意在我们将来回去时到格拉纳达来,你将会看到西埃拉最富有的庄园,比这里好。”

唐·苏尔皮奇奥再也不能不说话了,“殿下,可是这个年轻人是一个伏尔泰分子……他不应当再同您的女儿来往……”

“噢,他很年轻,很年轻,思想不稳定,让他成家。一旦结了婚,这些想法就会消失。到格拉纳达来吧,来吧。”

“非常感谢您……我将会考虑的……”柯希莫翻转拿在手中的猫皮帽子,频频鞠着躬退出。

当他再见到乌苏拉时显得心事重重:“乌苏拉,你看,你父亲找我谈过了……他对我谈到一些事情……”

乌苏拉害怕了:“他不愿意我们再见面吗?”

“不是这样……他要我,在你们不再被流放时,同你们去格拉纳达……”

“是吗!太好了!”

“可是…你看,我爱你,但我一直生活在树上,我要留在这上面……”

“噢,柯希莫,在我们那里也有一些美丽的树木……”

“对,可是在同你们一起旅行的时候,我不得不下去,一旦我下树……”

“你不要发愁,柯希莫,反正我们现在是流亡者,也许终生如此了。”

我哥哥不再苦恼。

但是乌苏拉没有预计正确。不久之后一封盖有西班牙王朝印章的信件送到唐·费德利哥的手上。经教皇陛下的仁慈特许,流放的成命被取消。流亡的贵族们可以回到自己的家园,可以重新拥有自己的财产。人们立刻在梧桐树上欢欣跳跃。“回家去!回家去!马德里!加的斯,塞维利亚!”

消息在城市里传开,奥利瓦巴萨城的人们带着木梯赶来,流亡者中有的人下树,接受人们的祝贺,有的人收拾行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