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第2/2页)

就算他真色迷心窍想要用强,到底结果如何还不知道呢。

他总不能学著书里的暴君拿张景芝等人的命去威胁谢之容,他干不出来。

茶端上,萧岭无言地喝了一口。

谢之容亦无言端坐喝茶。

萧岭以为自己会不适应乍然和陌生得几乎敌对的谢之容独处,尤其是在他们不说话的情况下,但事实上却没有萧岭想的那么难受。

可能是因为谢之容实在太漂亮,漂亮的能蛊惑人心,也可能是若非故意,谢之容身上的气势不会那样咄咄逼人。

萧岭放下杯子。

细瓷与桌案相接,发出咔地一声响。

皇帝手指细长,生着漂亮的骨头,谢之容对皇帝观察入微,又对他印象有所改观,自然看得更仔细。

骨节支棱出来,看起来冷硬,但皇帝身体一贯不好,所以那手指又显得脆弱,两者交叠又矛盾,很能勾起一些难以言说的施虐欲。

“臣有一事不明。”谢之容也放下茶杯。

来了,他问出口了。

萧岭的心情近乎于绝望。

他很累,他不想再编一个合情合理的借口出来同时打法系统和谢之容了。

萧岭半死不活还得强撑着帝王颜面,道:“请讲。”

头更低了点,像是个被人欺负的小动物。

不知道为什么,谢之容突然觉得有点好笑。

离的有些远,不大能看清皇帝的表情,所以谢之容略拉近了一些与皇帝的距离,“陛下对臣,未免有些太好了。”

却没有问那几个黄门郎的事情。

萧岭不着痕迹地呼出一口气。

也是,以谢之容的聪明大概知道直接问出口不会得到答案,还不如旁敲侧击试探一下皇帝。

“很不解?”萧岭问。

谢之容点头,“若只论颜色,陛下身为人主,宫中自有万千绝色,并不缺臣一个。”

结合了现在发生的事情分析,谢之容大约在心里觉得,萧岭让他进宫,是有要事,而非看重他的美貌。

这么想不能说不对,可惜了,暴君不是正常人,他就是看重了谢之容的美貌才让谢之容入宫的。

萧岭黑白分明的眼珠转了转,觉得暴君的行事方法也不失为一种解决问题的思路,遂直起腰身,在谢之容若有所思的眼神中倾身上前。

他很有分寸,这个距离足够近,近到让人产生了种被侵犯了私人领域的惊觉,却也足够远,只是惊惧,而非厌烦。

这个距离,让谢之容把萧岭的面容和表情都看得更加清晰。

陡地拉近距离,萧岭也静默了片刻。

无他,实是谢之容的容貌太过耀眼,芝兰玉树,无过如此。

而后,皇帝轻轻一笑。

他眉骨锋利,看起来就是个积威深重的成年男子,然而眼睛像极了当年宠冠后宫的沈贵妃,便绮丽多情,这一笑,眉宇舒展开了,不能说不好看。

他便带着这样不同与刚才那抹轻笑,却也真心的笑,“原因朕说过,之容也说过,因为,”距离够近,所以谢之容能听见萧岭换气时吞咽的轻音,“朕与之容两情相悦。”

阳光落在萧岭身上,明亮的近乎刺目。

谢之容长睫轻颤,好像被那光晃到了眼睛似的,极快地闭了下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