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章(第2/5页)
晏为炽扫了眼他先前割的,再跟自己的做了对比,有了答案还要问:“一点是多少厘米?”
陈雾左手抓住一把麦子,往里一拉,右手握住镰刀挥过,指着刚留的麦茬说:“到这。”
晏为炽捋几下金发:“为什么不能留高?”
“割着费力。”陈雾细心解释,“也容易伤到镰刀口。”
晏为炽继续调试。
陈雾在一旁监督了会,发现晏为炽割了几撮以后流畅了不少,就到另一处割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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麦穗金黄饱满,日头一起来,摸着就渐渐发烫了。
火热的风里掺杂着麦香和泥土的干燥,太阳底下忙碌的人们汗流浃背,脸上疲惫,心里开心。
丰收的季节,再苦再累都值得。
天气预报常有不准的时候,大家急着割麦子,最好一两天就完事,他们匆匆回家吃点东西就返到地里。
家里要是有人,那直接就不回去了,家人送吃的过来。
大妈就送了饭菜。
村长光着膀子,汗珠大颗大颗地滚着,大妈拿了搭在头上的毛巾给他擦汗,晒得红到泛黑的前胸后背一顿擦。
陈雾扒拉了一口饭菜看过去。
“行了行了,一大把年纪了也不害臊。”村长夺过老伴手里的毛巾,自己胡乱擦几下完事。
大妈老脸一拉,翻着白眼啐了声,而后就对陈雾笑得慈祥:“小雾,糖水我给你带来了,就在缸子里面。”
“噢好的。”陈雾把缸子上掉瓷的盖子揭开,“阿炽,喝吧。”
晏为炽端过缸子喝糖水。
穿着青灰色的褂子裤子,朴素而廉价,割了一上午的麦子,浑身灰扑扑的后背湿了大块,浮现出的肌肉纹理散发着热汗味,他的气质出挑,轮廓刚毅卓越,掩不住的贵气。
“别喝太多。”陈雾给他放在地上的碗里夹了豆腐跟豌豆苗,绿的混着白的,视觉上像是炎夏里的一抹清凉。
晏为炽吃了点看着很爽口的豌豆苗,脆脆的还有点甜,他的前方有不少村民和他们一样坐在路边吃饭,心急的已经开始把一摞摞的麦子抱上板车,往村里拉了。
村民挂在身前随着搬弄晃动的毛巾都是馊的,脖子上全是多次擦汗产生的红痕。
晏为炽生平头一次体会到割麦子的感受,他是出于好奇,而这里的人,和过去的陈雾是在过日子。
春桂时期的各种室内室外兼职跟农活不是一个等级。
陈雾见晏为炽看向自己,不解地眨着眼回望。
晏为炽低声:“怎么不找收割机。”
“有电缆线。”陈雾边吃饭边说话,吐字模糊不清,“也不想花那个钱,习惯了自己动手,踏实放心。”
“吃吧。”他把碗里裹了层淀粉吃着很滑嫩的肉丝拨了不少给晏为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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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中午的,阳光毒辣,脚下的大地在被炙烤,在外面的时候身上都在冒烟,像是要起火星子。
村民们拎着大水杯走近闲聊,杯子里不是泡着金银花,就是菊花,都是小雾教他们的。
陈雾和大家说话,晏为炽趴在他背上听了片刻,燥热的气息打在他耳边:“要困死了,想午睡。”
于是陈雾就不聊了,拉起晏为炽找阴凉的地方。
他们出来都没带手机,这种高温天气干活把手机揣口袋里,屏幕跟机壳都会湿哒哒的。
晏为炽合着双眼走路,手被陈雾牵着,陈雾牵他去哪,他就去哪,压根儿就不怕摔倒,帽檐下的淡影拢着犯倦的神色。
远处传来吆喝声。
是卖冰棍的来了,挑着两个筐子,上面都铺着棉被。
小时候常见的东西,后来就很少见了,难得出现一次,格外的受人欢迎。
陈雾等了会,等闻讯赶来的大人和孩子们买好了才去。
大爷卖掉了一筐冰棍,高兴得合不拢嘴,他把另一筐的棉被掀开,丝丝白气瞬间就被热浪侵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