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九章 将错(第2/3页)

段公义和陈晓风更是受宠若惊地赶忙恭身行礼,口中连称“不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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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昨天一大清早就去了静安寺胡同,晚上又在济宁侯府喝了不少的酒,快天亮才回到家里,纪咏却睡得十分香甜,但在京都钟鼓楼报晓的第一声钟声敲响时,他就醒了。

精神抖擞地梳洗了一番,他直接去了静安寺胡同。

窦文昌正和五太太商量着双朝贺红喝认亲酒的事。

昨天五太太又是忙着问候气病了的王许氏,又是忙着应付王家的两妯娌,又是忙着安抚纪氏,还担心魏家那边的动静,寻思着今天到魏家去让谁主事好,到现在还没有合眼。

听说纪咏来了,五太太大慰。

纪咏有张仪苏秦之才,有他跟着过去,魏家想不认这门亲事,恐怕没那么容易。而且纪咏这样看重窦昭,以后窦家的人有什么事求到他的面前,想必他绝不会推辞。

她热情地招待纪咏:“用过早膳了没有?我们还没有用早膳,你不如先和我们一起用了早膳,再和经纬一起去济宁侯府也不迟!”

经纬是窦文昌的表字。

他闻言不由微愕。

纪咏不过是姻亲,因为走得亲热,喊了表弟,却不是窦家正经的亲戚——去喝认亲酒的,多是新娘子的同宗兄弟、嫂子、侄儿。

只是五太太既然已经开了口,他自然不会傻得跳出来说纪咏去了不合适。

纪咏也不客气,坐下来和五太太、窦文昌一起用了早膳,五太太留了窦文昌说话。

“昨天嫁过去的是明姐儿而不是寿姑!”她低声地道,“辞别父母的时候我们才发现,那时候已经晚了,只好将错就错了。见明一向和你七叔父亲厚,我特意请了他出面帮着寿姑出头,你过去,有什么事看见明的眼色行事。既然已经洞房花烛了,断然没有让明姐儿吃亏的道理。”又暗示窦文昌,这件事是王氏的责任,“……七太太不开口,我们也不好贸然行事。”

五太太知道窦文昌是个实在人,怕他露出什么马脚,所以昨天一直瞒着他,今天才交了底。

窦文昌非常的震惊,又满心的困惑。

就算是这样,五伯母是嫂子,大是大非面前,怎么能由着七太太胡作非为呢?

只是他和窦世枢情同父子,这样的话说出去不免对五太太不敬,他还是把困惑压在了心底,恭声地应喏,和五太太一起出了厅堂。

纪咏正站在西边的抄手游廊上,嘴角含着几丝玩味的笑意。

窦文昌狐疑地走了过去,发现站在纪咏的位置可以隐约听见女人嚎啕大哭的声音。

七叔父家人口简单,他有些奇怪是谁在哭,纪咏已道:“大堂兄,我们先跟七叔父打声招呼,就去济宁侯府吧?”

窦文昌只好跟上。

纪咏却在心里冷笑。

王家的人这个时候知道大哭,早干什么去了?

不过一夜的功夫,窦世英像苍老了十岁似的。

他怏怏地躺在床上,没有理睬五太太,只是对帮着善后的窦文昌和纪咏满怀歉意地说了几句“麻烦你们了”的话。

出了这种事,谁心里也不好过,何况是做父亲的!

窦文昌能理解窦世英的心情,沉默地点了点头,面色凝重地请窦世英放心。

纪咏却十分恭和地说了几句“请七叔父放心,这件事我们会处理好的”的宽慰话,这才和窦文昌去了济宁侯府。

田氏已经得了信,一口气没有喘上来,差点昏了过去,等她一顺过气来就急急地吩咐贴身的嬷嬷快去找魏廷珍,然后失声痛哭起来:“怎么会出这种事?这要是让人知道了,我们魏家的脸面可往哪里搁啊?”

被田氏派去打探动静的是田氏身边最得力的罗嬷嬷。

“太夫人小声点!”她忙掏了帕子给田氏擦着眼泪,“如今这事儿知道的人还不多,您这么一哭,岂不是哭得大家都知道了?如今侯爷和窦家小姐虽然没有祭祖,却已入了洞房,是顺势认下这门亲事还是和窦家说个明白,您总得等大姑奶奶来了再说,可不能现在就弄得人尽皆知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