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六章 好坏(第2/3页)

如果是往日,他回府,宋翰早就急巴巴地跑了过来,今天却直到此时也不见宋翰的身影。

严朝卿踌躇道:“那您的意思是……”

宋墨笑道:“我已经这样了,如果天恩能得到父亲的欢喜,也未必不是件好事!”

“可是……”这样下去,宋翰必定会和宋墨离心离德,若是英国公再别有用心地从中怂恿挑唆一番,只怕英国公就要上演兄弟阋墙的故事了。

“无妨。”宋墨道,“天恩今年才十岁,而父亲之所以能在皇上面前说得上话,多多少少沾了些祖父的余荫,你不必担心。”

老英国公足智多谋,又善于揣摩上意,被皇上视为左膀右臂,这才能为刚刚出生不久的宋墨求得世袭指挥佥事的恩荫,宋宜春比起老英国公可差远了,又有宋墨珠玉在前,他想抬举宋翰,也要有那个能力才行。

严朝卿一想就明白过来。

“的确是我多虑了。”他笑道,这才说出了此行的来意,“我是担心您除服之后——到时候您就十六岁了,我怕国公爷会在您的婚事上做文章……”

蒋氏病逝,蒋梅荪等人或去世或流放,梅老夫人也远在濠州,就算宋宜春为宋墨订下的亲事有什么不妥之处,也无人能及时地阻拦。

宋墨冷笑:“不过是个内宅妇人。若是顺从也就罢了,若是有二心,”他语气一顿,“任其自生自灭也就是了。”

他们父子之间形同水火,这是父亲目前唯一可以拿捏他的事了,父亲不可能就这样轻易放弃不用。他早有准备,自己的妻子决不会是什么良配。

严朝卿望着宋墨俊朗到完美的面容,不由暗暗地叹了口气。

宋墨早有了准备,也早下定了决心,觉得这个话题再说下去不过是浪费口舌,遂转移了话题,道:“我父亲那边,有没有什么新发现?”

自从局势稳定下来,宋墨就把所有的事情都理了一遍,却始终找不到父亲要陷害自己的缘由。

他虽然偶尔会冒出“如果窦昭能以旁观者的清醒看出点什么来就好了”的念头,却并没有把这种希望全寄托在窦昭的身上——诸葛亮不出卧龙岗而知天下事,也是因为他结交有识名士,鉴古通今。英国公府的家事恐怕还不足以成为人们的谈资,窦昭从未到过京都,又怎么会知道?

宋墨去见窦昭,更多的是为了向她道谢,以及为她补贺及笄之喜。

严朝卿苦笑:“定国公出事的时候,国公爷四处打点,没有一点敷衍……”

宋墨思来想去,觉得父母口角的原因只可能是舅舅们的死。

他闻言释然之余又有点失望,喃喃地道:“会不会是从前的一些旧事……母亲先前不知道,因为大舅的去世被重新翻了出来……”

在宋墨的印象中,大舅骨子里好像有点瞧不起父亲,像是怕父亲把自己给养坏了似的,他那么的忙碌,还常常亲笔写信给自己,插手自己的功课,就是大舅的亲儿子,也不曾享受过这样的殷切的关注。父亲因此也对大舅很是不满。

他思忖着,没等严朝卿说话,已道:“若真是陈年的旧事,恐怕只能去问问外祖母……”

宋墨的打草惊蛇让宋宜春把那些曾经在陷害宋墨之事里插过一脚的人都灭了口,特别是从前服侍过蒋氏的旧人,连不入等的粗使丫鬟都没活下几个来。

话音落下,他和严朝卿商量:“这件事事关英国公府的秘辛,只怕要请您亲自去一趟濠州了。”

“世子爷放心,我这就回去收拾行李。”严朝卿也是个干脆利落的人,“连夜启程去濠州。”

英国公府发生的事,宋墨没有敢告诉外祖母。

外祖母年事已高,接连失去儿子、女儿、孙子、孙女,他哪里还忍心让老人家为他的事担惊受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