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第4/6页)

王庞庞缓了会儿,紧张地咽了咽口水,才勉强能出声,他尊敬地喊了声:“宴、宴哥。”

“江老板在等你呢。”

宴朝一瞥了眼门口,见江辞无懒散地倚着玻璃门,饶有兴味地打量着他们,微微皱眉。

他不再计较王庞庞的失礼,转身离开。

江辞无歪了歪脑袋,在他走近时,随口问:“你为什么要吓唬老王?”

宴朝一冷漠地说:“没有。”

江辞无:“老王都吓呆了。”

“是么,”宴朝一瞥了眼王庞庞,敷衍地说,“他还没睡醒。”

王庞庞刚要松一口气,又见宴朝一看了过来。

黑沉的眸子冷漠森然,再次凝固冻结了他好不容易回暖的小心脏。

王庞庞结结巴巴地应道:“对、对的,我、我没睡醒。”

江辞无挑了挑眉,没有再计较这事,走出便利店:“走了。”

“好。”

王庞庞站在柜台后,等他们俩走远了,才转身打开水龙头,他双手冰冷,水龙头流出来的冷水似乎都是温暖的。

洗了把脸,缓了会儿,王庞庞不禁沉思宴朝一生气的原因。

他刚才也没说什么不该说的话啊。

难不成就是纯粹地针对江老板麾下第一小弟?

觊觎他的地位吗?

…………

回到201,洗漱完,江辞无顶着湿漉漉的头发,开始翻主卧的抽屉。

江老头活着的时候常年在外游玩,留在陵安市的时间不多,住在这间房间的时间就更少了。

抽屉几乎都是空的。

江辞无拉开最后一个床头柜的抽屉,才找到了想要的东西。

黄纸、朱砂和笔。

他直接坐到地上,摊平黄纸,俯身画符。

道教符箓讲究运气于符纸上,“以道之精气,布之简墨,会物之精气”,对于一部分天才来说,就是“一点灵光即是符,世人枉费墨和朱”。

江辞无照着儿时江老头教的那样,一笔一划一字一顿地落笔。

勾出最后一笔的时候,他就知道失败了。

他先天精气不足,运气效果甚微,哪怕照猫画虎地临摹出来,也是一张废符。

江辞无眨了下眼,垂眸看着地上的废符。

脖颈上的黑色石头不知什么时候掉了出来,在眼皮子底下一晃一晃的。

江辞无随手塞进衣服里,把废符团吧团吧扔进垃圾桶,拿着剩下的黄纸纸和朱砂起身。

走出主卧,扫了眼客厅。

宴朝一不在客厅,显然是回房间了。

江辞无不管他睡没睡,直接敲响次卧的门:“开门。”

片刻后,门打开了。

宴朝一似乎是刚洗完澡,只围着一条浴巾,上半身赤裸着,可以清晰地看到他身上的肌肉以及纹身走向。

“什么事?”

江辞无没有回答,盯着他身上的纹身。

黑色的纹路从脖颈断断续续蔓延至胸口,位于胸口的末端纹身是几条短促的直线,样式看起来很普通,却有种无法描述的诡谲奇异。

两只手臂上的纹身和身上似乎是同款,时断时续的线条,围绕着手臂肌肉,一圈又一圈。

腰间也有纹身,黑色的线条蜿蜒向下,被浴巾遮掩,看起来更性感了。

江辞无真情实意地吹了声长长的口哨。

宴朝一站在门后,神色不变,又问了一遍:“有事?”

江辞无倚着门框,挥了挥手上的符纸和朱砂:“找你画符。”

宴朝一瞥了眼他手上的东西,缓缓说:“我不会画符。”

江辞无挑了挑眉,轻笑道:“你会阵法,不会画符?”

“嗯,”宴朝一看着他,平静地解释,“道教正统符箓术的基础是信仰,阵法不需要。”

言下之意,他没有信仰,画不出正统符箓。

江辞无盯着他看了会儿,乐了:“你不信鬼神?”

宴朝一抿唇:“信仰和存在是两码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