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终身饲养(第2/5页)

容尘子现在是猫儿吃糍粑,脱不了爪爪,他浑身是嘴也说不清了,当下只得不置可否,淡然道:“算是吧。”

叶甜瞪大眼睛:“我不信!如果是二师兄我还相信,你我不信!!”

容尘子递了汗巾给她擦拭脸上的水迹:“小叶,别和她一般计较,看在师哥的面子上。”

叶甜的眼中泛出隐隐约约的痛楚之色:“师哥,你还记不记得,当初是你说要一心向道,尽断儿女私情……”

容尘子打断她的话:“世事多变,无法预料。你一路赶来也累了,先歇着吧,师哥晚些时候过来看你。”

叶甜冲到他身边,然而她从小深受礼教,实在不敢逾越,只得在他面前站定:“师哥!那妖女一见即非良善之辈,你的体质本就容易吸引妖邪,你就不怕她是别有居心……”

“先歇息吧。”容尘子语声温和,却明显不愿再纠缠这个话题,他步出房门,轻声叮嘱。

再回到卧房时,那大河蚌已经吃饱了。清玄给她的主餐本来就多,每日里都将她喂得饱饱的,是以点心她也就只吃了一半。容尘子将桌上的糕点全部收在食盒里,自有弟子进来将食盒收去、把房中打扫干净。

待人都退了出去,容尘子这才在榻边坐下来。河蚌美人侧卧,连瞅他一眼也不曾。

容尘子也不以为意,他闭关这几日,原本散乱的元神竟然已经全部归拢:“上次的事……是贫道不对。贫道闭关,也是希望能静下心仔细想想两全之策。你毕竟是凌霞山一带的海皇,如果你想要回海里去,容尘子拼却身家性命,也定然替你除掉作乱的祭司。”

大河蚌这才开始有了点兴趣:“他在海里面,术法又属水,你们道宗也只有倚仗避水珠下去,你一个人如何对付得了他和他的同党?”

容尘子神色坚决:“贫道粉身碎骨,定然说到做到!”

大河蚌偏头想了一阵:“海里生活也无趣得紧,如是本座不愿再回去呢?”

容尘子微微垂下眼睑,面色发红,声音低若蚊吟,语声却坚决:“如是你不愿再回海里,贫道愿……愿终身饲养。”

大河蚌伸伸懒腰,黑发如墨一般流淌:“终身饲养是什么意思?”

容尘子移开目光:“就是终身饲养的意思。”

大河蚌将头搁在他膝上,他微微一怔,没有避开。她的长发如同最柔软润滑的丝绸锦锻,长长地铺散一膝,容尘子没有正视她,却在凝神细听她的话。

大河蚌表面波澜不惊,心下却大为诧异——上次被他睡了,虽然恼火却也不算白费功夫。当时她能感觉到渗进他元神之间的杂质,将他一片清明、无懈可击的魂识撕拉出一道缺口。如今他不过闭关数日,这道缺口竟然被完全修复。

道经《邱祖语录》曾有云:心能造形,心能留形,一念一动为一劫,迷昧刹那万劫,悟者万劫刹那,心上本无岁月。

又有经云君子寡欲则不役于物,不役于人。只要他心上有这么一个缺口,就如同堤有一孔,早晚能钻出一个大洞。但如今他似乎已经将这个细微小孔给堵上了。

这是什么功法?尼玛,可不要白白被睡了才好!

大河蚌懒洋洋地打了个呵欠:“那就终身照管吧,海里无聊死了,还天天被海妖们烦着,还是在清虚观里安生。”

容尘子眼观鼻、鼻观心:“决定了?”

河蚌翻了个身,体态慵懒:“嗯!”

夜间,容尘子怕她再和叶甜起争执,命弟子将饭菜送到房里。那大河蚌下午刚刚吃过,这会儿不是很饿,只吃了七碗。趁她吃饭,容尘子去看了看叶甜。叶甜本就无碍,休息了半个下午,也恢复了体力,一见到他,仍然谈起那个妖女的事。

容尘子避而不谈:“她的事……师哥自有主张。师妹不必担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