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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的意思是我逼你的?”
喜美子表情没有丝毫改变,用讥讽的语气说道。
“那还是还给我吧。”
说完,她从耕二手中抢回手机,像摔一样扔进垃圾桶。咣当一声,金属垃圾桶发出巨大的声响。
喜美子一激动,动作就很夸张,在房间里走动的步子会变快,拾起衣服的动作也更粗鲁。
“冷静一点好吗?”
耕二看了一眼垃圾桶,手机后盖已经开了,电池也掉了出来。
“东西又没有罪,你也太粗鲁了。”
喜美子根本没有听他在说什么。
“我真像个傻瓜。真傻。”
她一个人自言自语地嘟囔着。
“只有我才这么用心良苦。”
平时喜美子很漂亮,但暴怒的她却让耕二联想到情绪糟透了的母亲。那张脸像歇斯底里的老太婆。
“喜美子,别这样好吗?”
他想,或许两个人已经走到了尽头,无法再交往下去了。
“要怎样才能和耕二你更亲近呢,我满脑子只想着这个问题。要怎样才能不成为你的负担呢。可是,我们却没办法走得更近……”
喜美子已经穿好衣服,刚说到一半,声音便颤抖了。
“为什么耕二你那样无所谓呢?”
她说着,哭了起来。
“为什么呀?为什么你能无所谓呢?”
耕二仰起头,看着天花板。
轻井泽晴朗无云。
从东京站坐银色的新干线去那里只需要六十五分钟。告诉母亲要和大学的朋友去旅行,她马上疑惑地看了看透的脸,说,是吗,小心点。
和诗史相约在车站见面。诗史说路上车很少,早早就到了。她穿着一身深蓝色的裙装,露出白皙的手腕。
“行李呢?”
看到诗史背着平时的背包,透问道。他自己只住一晚,但诗史计划在那儿多住几天。
“行李?需要什么行李吗?”
诗史开心地反问道。那一瞬间,透觉得他们是那样自由。是的,他们可以做任何事情。空着手就能去任何地方。透甚至感觉可以永远这样旅行下去。
事实上,那一天什么都没有发生,透觉得实在是太幸福,甚至连现实感都渐渐失去了,一切都变得奢侈起来。好想细细品味幸福的每一个细节,但它们都像车窗外一晃而逝的景色那样不可捉摸、无力把握。
在新干线里,诗史喝着罐装啤酒。拉环是透给她拉开的。仅仅是做这样的事,透都觉得开心,觉得特别。卖东西的推车经过时,诗史恋恋不舍地看了又看,透给她买了袋冷藏橘子。她便开心地吃起来。
平时都是在由诗史主导的地方,自己没有什么可以尽心的,但此刻在这种纷杂的人群中,透觉出诗史有些奇妙的亢奋,让他感觉必须保护她。
他沉浸在这种感觉中,到了轻井泽。
“天气真热啊。”
出了检票口,诗史先开口说了一句,然后抬起手臂挡住阳光,眺望着风景。
“想做点什么?”
她问。时间应该还算是早上。
“都可以。”透回答。
他说都可以,不是指做什么都可以,而是什么都想做。诗史明白他的意思,便微笑着回答:“帅!”
“那我们先到别墅吧,然后再去外面转转。”
诗史说完,向阳光下走去。
“负责人?”
耕二在电话中的语气很不爽。同学聚会负责人的工作很烦琐。
“到了大学四年级,大家纷纷去旅行,去找工作,见面的时间越来越少了吧?我们班毕业以后就从来没聚过一次。”
那个女生在电话里说道,她和耕二是高中同学,现在在一所女子大学。
“这样的事情,如果谁都不出面组织,那愿望就永远只是愿望,对吧?大家都对耕二寄予厚望呢。”
这个女孩说,她会把同班女生召集起来。既然这样说,她可能也是被大家寄予厚望之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