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误信了我 弱质纤纤(第2/3页)

任祺安直勾勾盯着明显已经醉了七八分的凌子夜,觉得自己的处境像极了被猎物挑衅的困兽。

凌子夜原本是想改变一下自己在这回事儿上总被任祺安死死压制着的境况,借着被酒劲儿壮大了的胆肆无忌惮,却发现自己实在是自不量力,现在这样虽然看上去是自己掌握主导权,却没半点优势。

看着努力半天仍没有进展的凌子夜,任祺安一边觉得好笑,一边又被他弄得难耐,喉咙有些发干,半晌才对那边开口:“……没事,你说。”

凌子夜腿抖个不停,有些撑不住,膝盖一滑便坐了下去,霎时浑身发麻,紧紧攥着任祺安肩膀的衣料仰起脸,强忍住没发出声音,甚至没功夫去注意过分用力地握着手机、咬紧了牙的任祺安。

“……行了,我知道了。”任祺安呼吸沉得胸腔都发闷,很快对这个亢长的电话失去了耐心,“联合军团那边我会去谈,其他的等我回来再说。”

凌子夜动也动不了,脊背都是酥的,觉得这样不好,正要从他身上起来,却被挂了电话的任祺安扣住肩膀一把按了回去。

他猝不及防叫出了声,瘫软在任祺安怀里发抖。

“骑虎难下——”任祺安攥住他的头发,在他耳边低声说,“这都不懂吗。”

被疼痛激得清醒了大半,凌子夜颤着眼睫看他,懒散淡然的神情,眸底却漏出凶狠冷光。

凌子夜刚才那股为所欲为的劲儿霎时烟消云散,立马做起了平日里可怜兮兮的样子:“任先生…我…”

“继续装。”任祺安一手垫在脑后,一手死死按着他的肩,满眼嘲讽。

凌子夜撇撇嘴,小声嘟囔道:“是任先生总有打不完的电话…”

“我冷落你了?”任祺安问。

没等凌子夜回答,任祺安又说:“所以你就可以在我眼前和潘纵月眉来眼去了,是吗。”

凌子夜不理解那算是哪门子的眉来眼去,又不好解释,索性不接他的话茬了,而任祺安看他不说话,便觉得他是心虚,也懒得与他掰扯,只紧扣住他腰际:“要乖。”

*

“任先生…”他没了力气,眼前有些发花,酒劲儿是醒了,又被刺激得神志不清,腿根和腰腹都酸痛难耐,“可不可以换个……”

“可以。”任祺安笑笑,“只要你听话。”

“听、听什么…?”

“以后离潘纵月远点。”

凌子夜心思飘了一下,觉得今晚会这样都怪潘纵月,即便任祺安不说,他也不会再让潘纵月过来到处戳乱子了。

“知道了…任先生。”

“还有,把项链摘了。”任祺安掐住他后颈。

他眼神清明了些,有些局促地望着任祺安,没说话。

任祺安很快察觉到他的迟疑,刚刚消下去的气又冒了起来,微微蹙起眉:“怎么,舍不得摘?”

上次去泊裘,他也给凌子夜买了一条红锥矿项链,但见凌子夜一直戴着潘纵月送的这条,便没拿出来。

虽然不及火流明珍贵,但项链这种东西,他还可以给凌子夜买许多,什么火流明、水流明,只要有心去寻,总能守到,只是眼下不想再看着他戴这一条而已。

凌子夜红着眼看他:“可以不摘吗……”

“如果我说不可以,你就会摘了吗。”

“——不会…”凌子夜垂了眼。

作为家主,他可以任性、骄纵、随心所欲,但认真对待每一个人的心意,是底线。

这是除了自己易感期的时候以外,他第一次在自己面前显得强硬、明目张胆地违抗自己。任祺安诧异之余,竟没有太多恼怒的情绪。

今晚他的确看到了凌子夜与往常截然不同的很多面,倒是觉得新奇。

但他还是佯装愠怒,咬牙切齿道:“很好。”

屋里没开灯,只有游轮的灯火通明挥洒在海面上,掺着月辉又反射进来,映亮他盈满水光、略微涣散的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