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我 无名分送给你(第2/3页)

“知道了,你去看看他。”任祺安很不理解为什么这种时候她还关注那几块玻璃,只是指指床,催促她过去。

“怎么把他留下了呢?”程宛蝶先开始处理了凌子夜看上去情况更糟一些的手臂,还不忘和任祺安闲聊。

任祺安不知该怎么回答,便只是沉默着,程宛蝶突然想起什么,又回头看了他一眼,问他:“你没事吗?”

“没事。”虽然易感期还没过去,但现在靠抑制剂已经能勉强压制了。

但话一出口,任祺安一时竟希望自己有点什么事才好。明明是自己发疯,把凌子夜弄成这样,自己却几乎毫发无伤,实在离谱。

“可以往,你这种状况都要断断续续持续20到26个小时,这次满打满算才过去了14个小时而已。”程宛蝶说,“没滥用镇静剂吧。”

“没有。”任祺安顿了顿,“被他藏起来了。”

“啊,怪不得你这么生气。”程宛蝶笑笑,“这伤口太深了,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是组织的人,要被你处决呢。”

“如果是组织的人,现在已经死了。”任祺安意在澄清自己对组织的人没有这么温柔,但那并不影响他对凌子夜太过凶残的事实。

“对组织的人要慢慢来呀。”程宛蝶说,“强效镇静剂确实不能多用,否则症状只会越来越严重,持续时间也会变长。”

任祺安没说话,沉吟少时,见她开始缝合伤口、凌子夜却仍沉沉睡着才开口:“他为什么不醒。”

“别担心,就是体力不支,待会儿输液就好了。”

说的倒是轻飘飘。任祺安腹诽着,想是血腥场面见得太多了,可凌子夜只是个脆弱的omega,和他们这些在组织蹚着血流成河过来的人不同。

“玻璃渣都嵌进去了。”包扎好手臂,程宛蝶又替他清理后背的伤,大都是被玻璃渣弄的细碎伤口,也有几道被大玻璃碎片划破的割伤,程宛蝶只能先拿镊子把玻璃渣一点点拣出来。

“早知道就该提醒你把房间里的杯子都换个材质才对。”

程宛蝶处理好,临走前还留下了两支止痛针:“这种程度,止痛药和香料什么的都不会有用了。”

“——嗯。”任祺安闭了闭眼。

她仿佛知道任祺安在想什么,还撂下一句:“别太自责,你也不是故意的呀。”

“……”话虽这么说,可任祺安觉得她每一句话、每一个神态都在提醒自己自责。

任祺安本想守着凌子夜,但天亮后不久苍绫华打了个电话过来,任祺安掐端之后发了信息过去:【什么事】

苍绫华很快回了消息:【上次绑回来的组织高层招了,你清醒了就来大厅谈】

任祺安看了眼凌子夜:【信息里不可以说么】

【你觉得呢?】

【晚点吧】

【现在】苍绫华很坚决,【是那个实验室的事情】

看了消息,任祺安犹豫片刻,站起身,想着凌子夜一时半会儿也不会醒,自己还不如早去早回。

凌子夜在任祺安的房间醒来时花了一些时间才撑开红肿的眼睛,而房间里只有自己一个人。

外面仍下着雨,天阴得透不进光,昨晚雨下得大,也不知花园的花败了多少。

从里到外每一个角落都疼得发麻。最疼的是手臂,生生被挖去了肉、又把骨头折成四五节一般,让人恨不得直接卸了手臂。他挪着下了床,拿起床头的止痛针。

从骨骼散出来的断裂剧痛和皮肉被割开的痛混杂着,手使不上力,注射完一支针剂都冒了满身冷汗。

他不记得自己是什么时候失去意识昏睡过去的,只记得任祺安并没有在一次两次之后就轻易放过他,至于具体是几次也算不清了,他连喘口气的机会都没有,更没有心力去想别的。

他趴在床上发了很长时间的呆,想任祺安为什么又把他一个人丢在这里、想任祺安什么时候才能来看看他,又觉得一切都是他自己咎由自取,大家阻拦过他了,任祺安也赶过他走了,是他自己固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