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0 章(第3/5页)

只不过这个蛋糕因为陈觉非一路的颠簸路程,奶油有些塌方,造型也不再精致。

陈觉非坐在长椅一端,面无表情地看着蛋糕,懊恼情绪加身,最后说:“它化了。”

外侧奶油已经化了,但是切面依然精致而漂亮诱人,奶油上点缀着红色的蔓越莓干。于真意咬了一口,血橙慕斯的酸甜和杏子夹心的口感齐齐回荡在口腔间。这该是她很喜欢的味道,可惜一天之内体验了两次。

于真意:“化了好,化了说明这玩意儿真是动物奶油,你钱没白花。”

陈觉非看着她,居然还能掰扯出这个理由。

于真意往嘴里塞了第二口:“好吃!”

她要再吃第三口,陈觉非摁住她的手。

“怎么?”

“吃不下就别吃了。”

于真意刚想说我没有吃不下,可是味蕾里的甜腻已经开始发苦。

吃,变成了一件痛苦的事情。

她把勺子放下:“好,那你带打火机了没,我还没许愿呢。”

“你没许愿?”

“废话。”

陈觉非把打火机拿出来,点燃蜡烛,暮色浓烈,月光皎洁,这点火光可以忽略不计,却还是灼伤了于真意的眼睛。

“我许了两个愿望。”沉默之后,于真意说,“也不知道能不能实现。”

“无论你有几个愿望,都能全部实现。”

像滴入油锅的冷水,只那么一滴,胸腔全部起了沸腾之意,在肚子里咕噜咕噜冒着泡,血液也像逆行而流走,又像是成群海鸟掠过海面,泛起阵阵涟漪,随之而来的是让人紧张又期待的情绪,填充在脑海之中。

于真意吹灭蜡烛:“这句话是你说的,没实现我来找你。”

陈觉非:“实现了就不会来找我了?”

才不是呢。

吃完蛋糕,两人在画室门口分开。

“我走了,我晚上还要回去画画,明天要交作业的,不能多陪你。”于真意说,“对了,我听复读的学姐说联考一般都是在十二月的,所以高三上学期我们只能在学校里待一个星期,然后又要立刻回画室。”

“哎——”她长叹一口气,“见不到我可不要太想我。”

“那我想你了怎么办?”他直白地问,目光灼灼。

于真意没想到他会这么说。一个夜晚,要经历两次跌宕起伏,思路都变得浑浊,这实在是太难为她了。

心像一片冰川漂浮的汪洋,有船来航,在一片骤雨暴风中跌跌撞撞。

羞赧突然爬上心绪,耳根和脸颊迟钝地泛上了红。

他说这句话,是什么意思呢?

下一秒,陈觉非拉着她的手腕往自己怀里带。

天地之间,高楼林立,万籁寂静。

于真意以为他又要抱她,却不想他只是拉近了两人的距离后就没任何动作。

“你想抱抱我吗?”他问。

下一秒,他又改口,“你能抱抱我吗?”

脑袋垂着,蓬松柔软的头发鬓角被七月的炎热浸湿出汗,像雨中无家可归的小狗,敛着的眼眸里眼神黑亮湿漉。

太可怜了。

怎么会是这样可怜的语气呢?

于真意想,她这拙劣的阅读理解能力是否可以将这句话解读为,你能占有我吗?

冰川融化,船舵掀翻,心似过电,突突跳个不停。于真意踮脚,手搭着他的脖子:“那就抱抱你。”

她笑得眉眼弯弯,手指拽着他的耳朵,“你耳朵怎么这么硬?耳朵硬的人听不进话。”

于真意贴上来的那一瞬,陈觉非化被动为主动,脊背微弯,俯下身,额头贴着她的肩,偏头说话间,唇一下一下擦过她的颈,明明是在和她说话,可却又像伸出獠牙试探该在何处下口的小兽。这么高个儿的男生,全然把力架在了她身上。

贴着她后颈的干燥掌心渗出了湿意,上下摩挲着她的后颈,拇指不自觉地捏着她的耳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