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0章(第2/3页)

“是有点委屈。”

琮玉把手收了回去,说翻脸就翻脸。

陈既又说:“但没关系。”

“哦。”琮玉重重地说一声,起身要走。

陈既抄住她的腰,把她拉回来,紧锢在怀里。繁重的贵妃戏服也没能阻止他。

琮玉顶着比她脑袋大一圈的凤冠,仰头看他:“干吗?”

陈既看着她,瞳仁只有她:“演出顺利。”

琮玉藏住笑意,歪着头,抓着他的领带:“不是等会儿有人闹事?你穿这样还怎么打架?”

陈既没问她怎么知道这种废话,直接回答:“脱了打。”

“难办吗?”

“不难办。”

琮玉点头。

这时,报幕员进来了,还有上一场结束的演员,撞见这幕,不知道进还是出,愣在原地不动了。

琮玉牵住陈既的手,没有介绍。

他们在门帘子站了半分钟,还是笑着进门了,瞧见琮玉桌前的花,热情地夸赞两句,试图消除尴尬。

“陈既送的。”琮玉说。

他们听到人名,下意识看向琮玉身侧男人,了然似的点头。

陈既提醒她:“该登台了。”

琮玉知道,但还有话说。

陈既等她说。

她手拽着他袖口,坚决不踮脚:“耳朵。”

陈既附耳。

“没人的时候再给我穿。”

琮玉说完就走了,留下陈既眉眼挂住一抹若有若无的柔和。

琮玉登台,幕布拉开,一把折扇,一副傲人身段,一经亮相,台下纷纷喝彩。

贵妃醉酒。

琮玉演绎过无数遍的曲目,她嗓音刚好到火候,热恋中的女人娇态羞容,又因冷落失意愁闷,她拿捏得到位。

表演层面,大气又不失矜持,名家出身和四线城市剧团散养的差距一下显现。

戏台子搭了几天,本就座无虚席,琮玉一个北京来的戏曲演员登台,更是吸引了大票观众,听得懂的听不懂的都来凑了回热闹。

一直在对面古玩城二楼看着戏台的人,墨镜都挡不住他双眼散发的绿光。

他就是卫将军,四十六七,大腹便便,看起来不如赵独虎的利落和干练,事实上手段比后者狠辣了几个档次。

他有大家小家无数,专找外地女人,就为了保持他神秘不为人知的形象。

乔枝在一边看着,忍住了恶心想吐的反应。

卫将军根本不懂戏,他也嫌烦,但那个唱戏的长得俊,又是个戏曲明星,光这两点就够他展露出这副德行了。

卫将军看着琮玉,半天才想起旁边的乔枝,问她:“你刚才说什么?”

“我说,有人要拆你的台,估计是想逼你现身。”乔枝说。

卫将军扭头:“邱良生?”

“你觉得呢?”

卫将军哼笑:“有意思。”

乔枝说完,转身离开,一秒都不多待。

台上琮玉还在唱着,手里的纸扇随着腕转,与身段、神情衔接自然,好一出“贵妃醉酒”。

陈既也来到台下,站在棚边,目不转睛地看着台上的琮玉。

他没有跟琮玉说过,他从没缺席过她演出。

被邱文博怀疑、被邱良生放养那些时间,倒是方便了他去看琮玉的舞台。

他手机只有“保留”会反复听,从不下载琮玉的选段,因为只要没有,他就总会逼自己找时间、找机会去听现场。

他不爱戏,没周林律那样包场看戏的嗜好与豪气,他只想看看台上的人。

看她瘦没有,胖没有。

声音变没有。

是不是喝多了酒,又是不是抽多了烟。

可能没用,没用也看。

他看着琮玉,一时入神,突然轰的一声,观众席的棚塌了,顶棚的钢管接连掉落下来,观众一哄而散,纷纷跳开,跑出去。

就在大伙还没来得及细看发生了什么,观众席被深绿的大棚覆盖了,叮铃哐啷的钢管碰撞声响飘荡在新视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