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章(第2/3页)

常蔓撇着嘴摇头:“琮玉都是在国家剧院演出的,我都担心她这么唱一场,明天就上新闻了,说她沦落到唱乡村流动舞台了。”

琮玉说:“最近有关西塔坡的新闻,大概率是上不了。”

常蔓和乔枝心下了然。

邱良生跟中心新闻交易已久,他要在西塔坡搞事,肯定先跟媒体打好招呼,所以走曝光这条路,一开始就不在她们的考虑范畴内。

颂雅芝就是想用微博曝光,结果现在人已经找不到了。

操控舆论,邱良生的律师早提出这个必要措施了。

琮玉穿上戏服,挽起水袖,她手机和乔枝的同时响了。乔枝惊讶地看向她:“我这是周林律。”

琮玉没说她那个电话是谁打来的,走到一边接了。

电话那头的声音低低的,他说“在哪里?”简单的三个字,又酥又浪漫,琮玉一只手托着另一只手肘,说:“猜。”

“哪都行,别是戏台。”

琮玉以为陈既猜到了,还跟他说:“你来吗?我带你到后台。”

“你要在新视野那个戏台演出?”陈既声音跟平常不太一样。

“嗯。”

“别上台!”

“怎么?”

陈既那边迟疑了一下,还是改口:“没事,我等下过去。”

琮玉看着窗上冰花:“嗯。”

常蔓这时走过来,问她:“陈既?”

琮玉没否认。

常蔓又问:“怎么?他那边出事了?”

琮玉收回眼:“应该是有人要对戏台子做手脚,陈既不让我上台。”

“啊?”

“后来改口了,说等下过来。”琮玉说。

常蔓咂摸出一点意思:“有人要打戏台的主意应该是真的,只是某个人不想让你被意外影响你想做的事,所以改口。”

琮玉知道。

常蔓挽住琮玉的胳膊,歪着头看她:“就是说,别畏惧危险,他会护你。”说完假模假式地叹气:“真羡慕。”

“有些人也能这么为你。”琮玉说。

常蔓顺着她眼神看到刚进门的李西南,瞥她一眼:“话真多。”

琮玉没搭茬,略过周林律、夺吉和李西南的招呼,把陈既那件事跟乔枝说了一声。

乔枝应该不知道这事,把戏台子砸了,卫将军大怒,那对她没好处,大概是有些人想激怒卫将军。

乔枝一听,当下做出判断,扶着琮玉胳膊,轻声跟她对答案:“邱良生。”

只有邱良生,现在迫不及待地想见卫将军,想知道他手里那批海外归来的文物到底是不是他们走私出去那些。

乔枝小声说:“我去找卫将军一趟,有事打给我。”

琮玉点了下头。

周林律看见了乔枝和琮玉交头接耳,现在知道琮玉前来有别的目的,倒对什么都不惊讶了。

夺吉不注意这些事,没有琮玉时,眼神是发散的,有了琮玉,眼神是琮玉的。

常蔓靠在化妆桌,抱着双臂,悠闲地看着周林律和夺吉,他们真是从进门就再没从琮玉身上挪开眼。

一个绅士,西装革履,袖口雪白,手表表盘锃亮。

一个乖顺,脱下藏装,换上汉服,就像一只来自异域的宠物。

原是八竿子打不着、互相看不对眼的人,就为了琮玉,什么都忍了。

再看看那边云淡风轻的琮玉,她现在满脑子陈既。

而陈既呢,野性,猖狂,却又正义。

论丰富、复杂程度,陈既确实比这两个强多了,但这样的人,安生日子都要偷来、抢来,真是一个好归宿吗?

她笑了。

生活真比戏疯。

合适的不爱,爱的都不适合。

她这边胡乱想着,那边周林律已经走到琮玉跟前,把背在身后的花递给她:“看完你这一场,我就回北京了。”

琮玉接过了花,该说的那天晚上都说完了,也就没再言语。

周林律自嘲一笑,拍了下脑门:“心真狠,留都不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