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第2/3页)

她才知道,他买剪刀是给她剪头发。

她仰头看他:“你会剪吗?”

“别动。”

“剪坏了拿什么赔我?”

陈既拿了只口罩把她嘴罩住了,烦。

接下来的房间很安静,只有空调输送暖风和剪刀剪断头发的声音。

他的手时不时碰到她的额头、鼻梁、脖子,那感觉真怪。

他剪她刘海的时候,靠近她的脸,他们的呼吸交缠,感觉更怪了。

他转到了她身后。

他转回来了。

他又靠近了。

她的心跳突然特别快。

这种折磨持续了半个小时,他终于剪完了,她躁动的心终于停了。

他不给琮玉看,只是试图用毛巾擦掉她脖子上的碎头发。

旅馆的毛巾,没有绒毛,很粗糙,像搓澡巾,琮玉被刮得脖子疼,还没喊疼,陈既就放弃了那块干毛巾。

他把短袖从她脖子上解下来:“回去洗。”

琮玉跑到卫生间看了眼,只是刘海短了,不扎眼了,但现在她消瘦的下巴已经完全撑不起这个齐刘海了。

她还年轻,但不年少了。

她穿高跟鞋可能不像她,但比其他穿高跟鞋的人还适合。

她有一双细长笔直的腿,还有一双脚踝很性感的脚。

她在最好的年纪,花开正好。

齐刘海,陈既的喜好吗?还是在用这件事让她知道,她在他眼里,只是孩子?

她讪笑,走出来,靠在门框:“还有这手艺?”

陈既没说话,靠在桌沿,有点冷暴力的趋势,很不尊重人。但他就这德行,琮玉也习惯了,就没闹气离开,而是坐下,拿出手机:“我想吃米线,来一份吗?”

“不来。”

琮玉就点了一份。她点完,扭头看陈既:“能让我看看你的伤吗?”

陈既没说话,不让的意思。

“就一眼,我也不动,换药你自己来。”

“你说话没准儿。”

“你长那么高还怕我?我动又怎么样?你不一只手就把我摁住了?”琮玉说完,突然笑了,托住下巴,歪头看他。

齐刘海虽然不适合她,却依然衬得她灵动、娇俏,因为漂亮的脸蛋总是包容的。

她笑着说:“哦,我知道了,你怕我。”

陈既看了她一眼,眼神轻蔑:“你有什么可怕的?”

“那你让我看啊。”

“你看有什么用?”

“没用,就想看。”不看我怎么心疼?

陈既跟琮玉都是较劲的爱好者,他俩过去净较劲了,谁都不退让,但到最后,往往是陈既举白旗。

很多事,他都很惯着琮玉,琮玉一身的臭毛病,都因为他的纵容得以变本加厉。

琮玉照常等陈既妥协。

但这次陈既没有。

她等烦了,不想等了,正好米线到了,就下楼拿了一趟。

她本来想着拿上米线回自己房间,但陈既没关门。

那就是让她在他房间吃的意思吧?

管他呢?她拎着米线又进了陈既房间。

陈既在打电话,面对窗外,对方可能是邱文博,他一直对着电话说:“是,好,嗯。”

她打开米线,静静吃着,房间一会儿就飘满了藤椒味儿。

藤椒放多了,又麻又辣,琮玉想吃又不能吃辣,把他房间随房赠送的水都喝完了,打开抽屉,看看还有没有瓶装的,不料看到一个牛皮纸袋,纸袋的图案是一只蝴蝶结。

她皱起眉,扭头看陈既,正好他打完电话,看着她手里的东西,什么也没说。

琮玉还是问了:“这什么?”

陈既不主动说,但被问也不逃避:“给你买的。”

琮玉挑眉:“定情信物吗?”

陈既没答,把灯下椅子放回原位。

琮玉打开,竟是一只毛线帽子,红色的,还有一双配套的红色手套。

红色。

男人在审美方面真是默契。

她愣了一下,随即又笑了一下,持续很短,再抬起头时,眼尾有光,语气还是那样,满不在乎似的:“还以为你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