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第2/4页)

邱良生没说话,邱文博看着他的脸色,试探着问:“哥,是不是太谨慎了,咱们以前可不这样。”

邱文博也是一块老姜,但从小就不如哥哥眼光长远,懂得未雨绸缪,所以邱良生在的时候他总是要露出几分稚嫩,也就形成了这一副反差感。

“牵一发动全身,一封举报信咱们几百年前捡的钱都能被挖出来,现有身家说腰斩就腰斩。今时不同往日了,咱们国家。”邱良生说:“这三千万就是一个讯号,告诉我们,周围有眼睛。”

“我觉得这眼睛应该不属于我们亲近的人,不然作为心腹,像陈既这种的,知道那么多事,他要是内鬼,那我活到三百都不够判。只要不是最亲近的,也知道不了什么,咱们不用怕。”

邱良生把邱文博的文玩赝品放下,皱眉思索着,没说话。

邱文博又说:“我各个渠道都打点好了,你那边之前非法开采的手续不也补了?目前就矿难家属嚷嚷要上访、举报这一个麻烦了,我已经跟青木县的县委打过招呼了,他们一有行动就会告诉我,暂时只是在当地折腾,我也让陈既过去处理了。”

邱良生是觉得太平静了,如果这么平静,假军官诈骗投资的事是怎么暴露的?

一定有什么事是他没想到的,到底是什么呢?

阿姨已经做好饭了,隔着老远喊人:“邱老哥,开饭了!”

邱文博站起来:“先吃饭吧。”

邱良生的思绪被打断,决定先搁置一旁。

*

琮玉生了几天病,陈既几天里哪也没去,包括周惜罇说的见面。

琮玉烧了两天,第三天好转,就趁陈既不注意,坐到了窗台上,看着光秃秃的树枝,听着留声机里的梨花颂。

陈既每次都骂她,她跟麻木了似的,一点反应没有,只是很平静地从窗台回到房间。

随着感冒康复,她对陈既越来越疏远了,也许不能这么说,陈既只是发现,她没那么多话了,好像终于学会了安静,但这间房已经习惯了吵闹。

他告诉她周一去青木县矿区,她安安静静地收拾自己的东西,收拾完了问他:“可以带爆破吗?”

“不行。”

她就不再问了。

出发的这天,琮玉早早把行李箱放进后备厢,到车的后座等着,陈既上车也没问她为什么不坐前边,仿佛她不存在似的。

琮玉以为自己这场病是她和陈既关系的转折点,要么更近一步,要么分崩离析,目前看来,她高估了自己对他的重要性。

只要她停止,他们就没有任何可能了,无论是什么关系。

她摁着腕骨上的小月亮,打开车窗,看向窗外。沉默不是她的本性,只是陈既的眼睛温度太低,有多少热情也无动于衷。

她以为她会持续这种低落、静止的状态,直到抵达青木,不料陈既离开焰城之前去接了常蔓一趟。

看到常蔓身着名贵大衣、戴着昂贵墨镜站在路边,身侧是行李箱,她心头雪崩于顶、狂风大作。

她不想去了。

陈既没下车,常蔓弯腰靠近车窗,微笑看着他:“不帮我搬行李?”

陈既没听见似的,扭头对琮玉说:“坐到前边来。”

忽然,大雨未倾盆,停在了陈既薄唇轻启时分。

他故意的吧?

琮玉本来不想去了,预备好发脾气回家,但是陈既让她坐到前边……

他凭什么一句平淡无奇的话就让她摇摆个不停,晃得生疼,他是风吗?

她不甘:“凭什么!”

陈既伸手打开副驾驶车门:“别废话,前边来!”

“我不去!”琮玉又不傻,陈既这句让人心动的话建立在他不想跟常蔓坐一起之上,她就是他拒绝常蔓的工具,她闲得慌才当工具!

常蔓站在外边笑:“小女孩不想坐副驾驶就不要逼她了吧?我坐前边也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