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章(第4/4页)

“……这里错了。”谢笃之伸手,虚虚在某条划线的批注旁点了点,“理解性错误。”

他把这个知识点重新讲了一遍,为了更方便理解,还从自己旁边的抽屉里拿出了之前的文件,用发生过的事实给他距离。

李珩恍然大悟,茅塞顿开,感觉自己对三哥又有了新的崇拜和新的偏心理由。

谢笃之回过神的时候,看见的就是少年亮晶晶,看上去格外开心的眼睛。

“我已经完全理解了,谢谢三哥!”他的声音很轻快,“马上,等我把这个大纲弄好,就和你说昨天我遇到事情。”

“特别有意思。”

——原来没有忘,只是想先写完作业。

事情本身有意思的程度到底如何,谢笃之并不关心,他只是单纯想从对方口中听到它而已。

“我教你。”

谢笃之当机立断,并不想看到本应该独处的时间因为经济学作业被压缩。

“……这样会不会影响不太好啊?”

他们换了位置,李珩看着草稿纸上那一堆不属于自己字迹,还有点心虚。

“可主要内容是你自己写的。”得益于大学室友,谢笃之也算深谙糊弄之道,“我只是提供了思路。”

怎么感觉好像很有道理的样子。

想到负责这门课的老师承诺期末开卷,他决定把那点来自良心的谴责压下去,安心抱谢笃之的大腿。

哥哥教弟弟写作业,稍微代一点劳又怎么了?他又不是没有自己写。

“三哥,以前你们学校开运动会,有没有人喊你去帮忙广播,当播音员?”

作业的事情解决了,李珩舒舒服服地朝沙发里面又缩了缩,准备把剩下的内容交给星期天晚上的自己。

“就是广播加油的词。”

他没忍住伸手比划的冲动,“比如瑟瑟秋风送来你爽朗的气息,运动场上是你矫健的身影,无论成败,我们都会怎么怎么样的那种。”

之所以会先问这个,是因为他觉得谢笃之的声音很好听。

“没有。”

谢笃之回答得很快。

“我有,我昨天就是播音员。”李珩非但没有感到失落,反而还有点骄傲。

虽然当广播员不能成为他和谢笃之都有的经历确实会有点遗憾。

但这是他体验了,谢笃之却不曾接触的事。

“临时播音员。”他又重申了一遍。

这次是为了强调临时两个字,“昨天负责播音的同学突然不舒服去看校医了。”

他们又刚好认识,他就顶了一下班。

“我昨天才知道,我们学校的所有的喇叭和广播都绑定的图书馆七楼的那个控制台。”

李珩像谢笃之描述了一下大概的流程,“他们会先把加油的词写好,统一交上来,注明是什么比赛,播音员就负责在比赛的时候念。”

当然,也不是所有人都有加油词。

有没有人加油,除了考验班级凝聚力,往往还取决于人缘。

昨天卫卓伟也参加了比赛,但是他的加油词就没有同班另一位选手多,只有他和墨墨写的。

他念到自己毫无诚意,基本只是改了个名字的加油词的时候,头皮还有点发麻,尴尬到脚底板都蜷起来了。

“但是昨天我念到的加油词里面,有一封告白信。”他想了一下,“……应该算告白信。”

“当时学校领导都在观众席上面,阿伟在颁奖台准备领奖。晚上回去之后,他告诉我们,当时领导的表情特别扭曲。”

“那种‘成何体统’的扭曲。”

“大学不是可以谈恋爱?”谢笃之不太理解。

他印象里,高中还是早恋,一到大学——哪怕只有几个月的差别,就已经有父母开始操心儿女的对象问题了。

“是可以谈恋爱,我们辅导员还说过结婚证能加学分。”李珩点点头,“……我觉得可能是告白的时机,还有告白信的内容都不太合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