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溢的幸福

  见“俘虏”动也不动地不肯配合,牧可气愤地用木棍再次顶了顶他的后腰,扬声重复道:“缴枪不杀!”清脆的声音配以难得严厉的语气,显得有点不协调。

  “敌人”慢条斯理地放下望远镜,背对着她,问道:“没枪怎么办?”

  牧可闻言怔忡了下,随即以木棍使劲在他背上敲了下,气鼓鼓地说:“没枪你还拽!拿人抵债!”

  “我也正有此意。”那人笑了,以磁性低沉的嗓声说道:“作为你的俘虏,你可以对我为所欲为。”

  又逗她。什么时候可以正经说话?牧可将木棍扔在地上,伦起粉拳捶他宽厚的背:“既然营长同志批准了,那我可就不客气了,就地正法!”

  “就地正法?”被她“勇猛“的态度逗笑,贺泓勋施施然转过身,握住她素白的小手:“没问题,就就地正法。”话音未落,他抬步上前,揽臂将日思夜想的小女友搂在胸前,同时俯低头将她深深吻住。

  牧可一开始还在抵抗,渐渐被吻老实了。下意识搂住贺泓勋的腰身,她微仰起头,承接他霸道又不失温柔的亲吻。

  记得贺泓勋对牧可口语的评价吗?他说她讲英语和美国人一个档次。不得不承认,作为英语系的高材生,牧可的口音与“疯狂英语”相差无几。

  当然,贺泓勋并不是听她说英语才知道俘虏自己的是牧可。他今天特意赶过来,老早就看见她了,一路顺着她走的方向跟过来。只是她们小组四人行动相对迟缓,没多大功夫,他这个没做任何伪装的侦察营营长在完全没被发现的情况下,悄无声息地超到前面去了。好容易等她落了单,贺泓勋才现身。听到身后渐近的刻意压轻的脚步声,他的唇角微微上扬,等待被俘虏。

  说一辈子未免太娇情,毕竟他还很年轻。但活到三十二岁,贺泓勋头一回心甘情愿成为俘虏。确切地说该是,爱情的俘虏。贺泓勋之前没对牧可说过,和她在一起后,在她身上,他感觉到了家的味道。

  一吻完毕,贺泓勋离开她柔软的唇,之后又像舍不得一样,轻轻地啄了一下又一下,惹得牧可笑了,嗔道:“你讨厌!”

  贺泓勋凝望着她绯红的小脸,收拢手臂,让她娇小柔软的身体紧贴着他,他似笑非笑地问:“哪讨厌了,嗯?”

  凝望她的目光明亮又深遂,神态严肃中透着暧昧,散发出一种慑人的魅力,使得向来对异性定力十足的牧可同志败下阵来。她孩子气地嘟嘴,害羞地将脸埋在他胸前,半是回应半是报复地紧了紧手臂。

  贺泓勋也没再说话,仿佛不愿打扰这一刻亲密的相拥,只是用手摸了摸牧可的头发,父亲般慈爱又宠爱,然后更紧的拥住了她。

  明明已是秋天,世界却在他出现的时候充满了夏天阳光的气息,顿时绚烂无比。牧可仿佛嗅到幸福的味道,芬芳而甜蜜。那种小时候的感觉不知怎么的就回来,女孩儿的笑意从嘴角蔓延到眼晴,一点一滴地注入血液中。犹如将贺泓勋这个人,慢慢地根植在心里。

  时间没有因为他们的小别重逢停下脚步,当周围变得不再安静,隐约听到有人向这边走过来。贺泓勋松开手,理了理牧可乱乱的头发,又给她正了正戴在脑袋上的草环,牵起她的手往树林深处而去。

  牧可不关心他要带她去哪,只是紧紧地跟在他身后,顺着他的步伐往前走。

  有人说别人走过的路不一定平坦,且没有新意。但对于恋人和夫妻而言,必定要有一个人顺着另一个人的步伐,可以说是迁就,也是爱和责任的体现。如果恋爱和婚姻中两个人意见总是相左,步调也不一致,幸福就会距他们越来越远,最后连影子也看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