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 走不出来的孤独是种病(1)(第3/5页)

她在路边的亚克力牌子上找到了这个园区的名字,“寰亚集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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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明非一脚踢开门,走过灌风的走廊,来到走廊尽头的那间办公室。

他震开门锁,在没上锁的抽屉里找到了挂着无数钥匙的钥匙盘。他沿着堆满杂物的楼梯往下,来到地下二层,找到了那扇铁门。

那就是路明非此行的目的地,游戏经常会有这样的隐藏空间,隐藏空间里会有神秘商人或者神秘道具。

楚子航十五岁那年,寰亚集团还没有破产,地下室里也没有灌水,那时楚天骄还住在这里。

咔哒一声门锁开了,尘封的往事呈现在路明非面前。这间小屋在现实中已经被水淹没,但在“γ之春”里,它还存有最后一个完好的拷贝。

路明非把那张旧床垫搬开,露出那道严密拼合的暗门,沿着钢管滑了下去。他打亮手电筒,首先入眼的是码放整齐的黑胶唱片,都是爵士乐经典;再然后是雪茄,全部都是古巴产的高档货;有雪茄自然也有威士忌,还是最浓烈的岛屿威士忌;小收藏以老式相机为主,有徕卡有哈苏,旁边还有洗照片的全套设备;角落里是健身设备,哑铃个头比路明非脑袋都大;这些东西围绕着正中央那张舒适的大床,床上铺着柔软的绵羊皮床垫。

路明非坐在那张床上,无比强烈地感受到了那个男人的气息,虽然不是第一次来了,但每次他都被这个男人的逼格震住。

楚子航跟他亲爹放在一起的感觉,简直就是猫王生下了一个少林武僧。

路明非在脑海中勾勒着那个梳着油头、肌肉发达的男人的剪影,他叼着雪茄烟捧着一杯威士忌,游走在这个空间里。他靠在水池边冲洗相片,低音炮里放着猫王1956年演唱的《伤心旅馆》。旁边的工作台上夹着一枚子弹,弹头上用手工刻了十字花,这样它们射进敌人的体内会立刻炸开,楚天骄应该经常干类似的手工活消磨时间。

最让路明非震撼的是那些红线,床的上方拉着数不清的红线,有些红线相互平行,有些红线纠缠打结。

红线上穿着手写的纸片,每张纸片都是一个事件,路明非逐一浏览那些事件,越读越是心惊胆战:

1908年06月30日,通古斯大爆炸,冲击波将650公里外的玻璃震碎,附近的人误以为太阳提前升起。

1900年08月30日,夏之哀悼,神秘的古尸苏醒,卡塞尔庄园被毁,狮心会全军覆没,唯一的幸存者是希尔伯特·让·昂热。

1991年12月25日夜,维尔霍扬斯克以北的冰封港口发生剧烈爆炸,前往侦察的战斗机群遇到神秘生物的攻击。

2002年11月07日,格陵兰海域,卡塞尔学院执行部前往调查神秘的心跳声,在冰海深处遭遇了疑似龙王的敌人,仅有一人半幸存。

……

两百年内,各种跟龙族有关的大事件都被悬挂在空中,有些路明非早就知道了,有些路明非也是第一次听说。相关的事件用红线相连,有时候两三条线索交汇,产生了新的事件,也有些事件看起来跟其他事件完全没有关联,孤零零地用一根红线悬挂起来。红线结成一张错综复杂的大网,但最终所有的红线汇成粗粗的一束,拴在混凝土墙上,旁边用墨笔写着古老的名字,“尼德霍格”。

楚天骄在意的不是上述那些事件本身,而是这些事件组成的事件流,万川归海般向着那条神秘的黑龙汇集而去。

这些红线就是命运线的具象化,无数个夜晚,楚天骄躺在这张铺设了绵羊皮的床上,仰望着空中的红线,思考着命运流向何方。

楚天骄当然不是一般人,也不是一般的混血种,他是个守望者,守望着尼德霍格,但他到底是警惕着黑龙的苏醒,还是期待着黑龙的重临?他肯定是为了某个特殊的目的来到这座城市,司机只是他的伪装身份,但在这里他意外地爱上了一个叫苏小妍的女人,两人结了婚,生下了孩子,以这种男人的本事,追苏小妍实在太容易了。但楚天骄很清楚自己无法给妻儿平静的生活。他是那种刀口舔血的人,而且舔的是龙血,他那种人很难平安地死在一张软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