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注定成功(第2/11页)

徽章浮雕雕刻品作为领带夹在男士中间很流行,有狗头、马头和狮头,狮头特别受欢迎,都是用紫水晶或其他石头刻的。路易·阿威在这项技艺上有着很高的造诣。他是一个严厉的师傅,发起火来,让古斯觉得自己就是一个“悲惨的奴隶”。不过,这样的训练对古斯大有好处。他后来把工作习惯归功于阿威,比如干活时唱歌,阿威就是这样的,“他不责骂我的时候,就不停地唱”。

古斯每天工作10小时。学徒的第一步是给师傅做好的石头刻品抛光。他很快就被允许干更多的活了,包括给客户定做的贝壳刻品上染色画画。

刻制徽章据说应当算是雕塑的一种,而不是雕刻。工匠在一个小凳上干活,使用各种各样的钢铁工具,或刻刀,上面有各种形状的小点,由像缝纫机一样的脚踏板给力,来进行刻琢。徽章雕刻工干活时,把石头或者贝壳用胶固定到一个棍上面。《美国科学》上的一篇文章说:“塑像的头是研究的最好模型,雕像的身材是最好的教材。”至于徽章肖像,大多数的雕刻者都是看照片雕刻的。

关键是要以最大的细心去工作,这个过程中容不得半点儿匆忙。雕像的成功在于其设计,这样,古斯就学会了在任何工作中都认真地设计。在很短的时间里,他就可以制作了不起的作品了,相当完美。

跟着阿威学徒三年,直到有一天,阿威发脾气解雇了他。因为他吃午饭时把食物的碎屑掉到地板上了。很可能,阿威发脾气是出于嫉妒,这么小的年纪能有如此的天赋,进步飞快。不管怎么说,阿威还是认识到自己错了,他去找贝尔纳·圣高登斯,要出更高的工资把古斯雇用回去,但古斯拒绝了。他后来说起这件事,认为是自己做过的一件很勇敢的事情,他一辈子都会记住父亲脸上骄傲的表情。

他去给另外一个法国雕刻师儒勒·勒布来敦干活。勒布来敦制作大的贝壳雕像。除了也整天唱歌之外,他在脾气秉性上和阿威完全相反。

大贝壳雕像上刻着肖像,成了衣着时尚的女士喜爱的饰品。正是和新雇主学习、工作的这三年,决定了古斯选择了雕塑作为他的事业。他不仅仅喜欢给对象一个物理的维度,而且开始欣赏脸的重要性了。勒布来敦慷慨地允许他每天花一个小时的时间用胶泥来雕塑自己。

在父亲的鼓励下,古斯开始晚上到库柏学院上绘画课。后来他又到国家设计院去上夜校。他记得:“我非常用功,每天下课之后,要干到11点,相信我的身上有另外一种天才。”

确实,我白天干了一天雕刻的工作,晚上绘画,是非常累的。早晨母亲把我从床上拖起来,推到洗脸池跟前,我随便抹一把,然后扑餐桌前吃早餐,有茶和很多法式长面包及黄油,然后跌跌撞撞下了楼梯,到了大街上,我才真正醒来。

他在两个雕塑师那里学徒的几年,正是美国内战的时代。每天看见上演的悲喜剧,战争总也不会被抛到脑后。贝尔纳·圣高登斯成了一个直言不讳的废奴主义者。大街上满是士兵。有一次,还是在路易·阿威的作坊里,古斯从窗户上看到一大群新英格兰的志愿者从百老汇走过,边走还边唱着“约翰·布朗的身躯”。还有一天,他看到了“格兰特本人”,戴着宽边帽,骑马走过。最让他激动的是,他看到了林肯总统,他高高的个子,坐在车上,好像“完全不成比例”。

古斯不会忘记拥挤在报馆外面的人群,以及从战场回来的缺胳膊少腿的战士。有一天赶上了“征兵暴动”,为了他的安全,勒布来敦先生送他回家。

内战之后来到巴黎的美国艺术学生和艺术家,没什么人没有受到过战争的影响。有人在战争中服役,有人见证了军营生活和战争的残酷,这场战争有60多万人丧生。亨利·培根是一位风景画家,被征到马萨诸塞第十三军团服役,在布尔朗第二次战役中受重伤;温斯洛·赫马以《哈珀斯周报》的绘画记者身份参加了战争,到1866年来到巴黎时,他已经画了20多幅以战争为题材的作品,包括《新战场上的老兵》,画上一个高大有力的人在金黄的麦田里挥舞着一把镰刀,就像死神在收割生命一样,让人们想起了葛底斯堡麦田里的屠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