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7章(第2/3页)

“不许笑了,讨厌你,讨厌哥哥……”

他的笑声终于戛然而止,唯脸上还挂着些浅淡的笑意,空明如初夏草木间打下来的清阳。

“好,哥哥不笑了。栀栀亲亲我,可好?”

薛稚脸若晕霞,又腾起淡淡的热意。

这个人的脸皮,为什么这么厚呀……

不过,虽是如此想,她还是把脸慢慢地凑了过去,攀着他脖子轻轻直起腰来,在他唇上印下轻柔一吻。

鱼儿终究上了钩。她本是蜻蜓点水的触碰,正欲松开,却被他一把按住了后腰,另一只手则扣在她脑后,迫使她的唇留在了他唇上,尔后长驱直入,毫不留情地反客为主起来。

薛稚不及躲闪,强烈的龙涎香气便扑入口鼻,带着不容抗拒的力道与凛然。很快令她软了身子,软绵绵地倒在他怀中,被他撑着后腰才没有倒下去。

她浑身乏力,意识也不甚清醒,察觉他越来越强硬的攻势后,不由得地想要逃开。他又追过来,力道变得柔和下来,有如春风渡雨,勾住了她舌尖……

许久,他们才分开,各自的唇上皆是水光粼粼。

满是情和欲的一个吻。

她羞得脸颊通红,伏在他怀中吁吁地喘,连看也不敢看他。

他又牵住了她的手,十指相缠,低下头,薄唇在她脸颊上轻轻厮磨着,似是流连方才的亲吻:“栀栀。”

“帮帮哥哥。”

她既被吻得头昏脑涨,下意识便要答应。又似被人从欲海中拎出,摇头道:“不行,哥哥还没喝药……”

她不想就那么便宜了他,否则,她从前喝的那些苦药又算什么呢。

他笑:“可以不弄在里面的。”

又凑近她耳畔,低声道:“反正,我都这样了,留与不留,不是都由栀栀自己做主吗。”

薛稚微微愣住,芙蓉花瓣似的脸彻底晕红。

小半个时辰后,她乏力地倒在内室的榻枕上,双眼恹恹地阖着,已然累极。

那罪魁祸首却还神清散朗,仍旧趺坐着,眼蒙白绸,墨发凌乱,衣襟微微散开的胸膛上满是被她咬出的红印,像极了被亵渎的神祇。

薛稚只及睨了一眼,便再度羞红了脸。

这还真是荒唐啊。

她在心里腹诽。

分明勾着她做这荒唐事的是他,她却有种是自己占了他便宜的错觉。更埋怨自己,不曾义正严词地拒绝也还罢了,怎么可以他一勾她便上钩了呢……

“栀栀。”他又唤她,话声里颇有几分意犹未尽,“还来吗?”

她羞恼地扔枕头砸他:“哥哥去死吧。”

——

与风平浪静的秦州不同,千里之外的广陵北府军中却是风起涛生,波谲云诡。

谢璟病倒了。

起初只是入秋后感染的一场小小的风寒,他原没有多在意。他素来身子健壮,请军医看过抓了服药喝着,仍是坚持带病伏案工作。不想沉疴日重,不得已上书朝廷,将府中军务全交予了部将钟彦。

万年公主忧心他的身体,派遣了一名医术高超的御医前往广陵诊治,但御医入广陵后便如石沉大海,始终没有消息传来。

万年公主疑心有变,遂命禁军加强巡防,以备不虞。一直到八月底,广陵始有消息传来,谢璟反了。

他的部将钟彦奉他之命,乘坐商船夤夜渡江,言天子病逝于西北,以防京中有变被奸人把持朝廷,特率大军入京勤王。

天子分明还在西北剿灭叛军,何来的病逝。万年公主立刻意识到这是一场有预谋的叛变,当即命令禁军封锁城门,拒北府军于钟山之北。

就在两军于钟山激烈交战之时,朝廷之中,陆升父子却率领一众士族之首,扣开了崇宪宫的大门。

“臣来请太后懿旨。”

三朝老臣,士族之首,就捧着一封空白的诏书率领众人跪在水泥金砖的地板上,“天子于西北病逝,秘不发丧,但国不可一日无君,臣请太后做主,另立新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