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0章 前尘(第7/8页)

景澜微微一笑,抬腿压上她的肩道:“师姐,现在可是白天。”

“白天又怎么了?”洛元秋莫名其妙:“我教训你还要分白天黑夜吗?”

两人对视片刻,景澜小腿轻蹭过洛元秋的脸,洛元秋手触到一片光洁温暖的肌肤,把她的腿从自己肩上推下去,面无表情道:“用得着这样?已经知道你比我高,腿自然也比我长……”

景澜已经不想听她废话了,腿在她腰上用力一勾。洛元秋反应倒快,转身以手格开,再回头时眼前一暗,景澜已扑了过来,转眼间便将她压在身下。

攻守之势逆转,景澜长发垂落在洛元秋脸颊两侧,眼中仿佛藏了一团火。她极慢地俯下身,在洛元秋的唇上轻轻一碰,说道:“教训我的办法多的是,师姐不妨换一个新的,如何?”

洛元秋在她迫近的气息中缓缓开口:“我和你说正事,是你偏要打岔,先把你眼睛里那道咒的事说清楚了”

剩下的话音含混在喉中,就此中断。那湿软的舌尖侵入口中,极暧昧地在上颚一划而过,带来一股令头皮发麻的战栗感。洛元秋微微皱眉,伸手去推景澜,却被她按住手腕,唇舌交缠的更深。她纵然无意于此,仍不免被带起了几分欲念,好似火星一般在心底溅开,随着身上人的动作呼吸渐渐滚烫起来。

那床帐一晃一摇,隐约可见两个纠缠的人影,也不知过了多久,才传来一声气急败坏的呵斥:“你一天到晚都在想些什么!我说的教训不是这种乱七八糟的东西,没看到天都亮了吗!”

一个沙哑的声音道:“你不去看它不就行了?当是晚上也是一样的……”

只见床帐剧烈地抖了抖,随即猛然被掀开来。洛元秋红着脸迅速把衣服穿好,瞥了眼身后,景澜斜倚在枕上,眼中盈满笑意,脸颊有如红染。一件薄衣胡乱盖在她身上,却掩不住胸口绯色。

她随手把一缕长发缠在指间,眉眼间透出几分餍足。洛元秋一见她脖上那个清晰的牙印,全身血液顿时涌上脑袋,耳畔嗡鸣阵阵,不明白自己方才怎么就突然糊涂到了这种地步,说是鬼迷心窍也不为过,竟然做出那种事来……

帐中自有种暗昧难言的气氛,洛元秋拢了拢外袍,一面懊恼一面羞怒,倒也没有忘了要问的事,故作硬声道:“咒的事呢?”

景澜松开手中圈绕的发尾,漫不经心道:“只要施咒的人死了,咒自然就会解除。”

洛元秋仿佛明白了什么,微微一顿道:“知道了。”

她再没有多问,景澜也不多做解释,两人之间自有种奇特的默契。洛元秋起身走到窗边,推开半扇窗向外看了看,依旧是遍地雪白。冰冷刺骨的寒风吹散心上旖旎,雪又无声无息地落下,她望着这番景象,想起了许许多多的往事。

静下心放空了一会,洛元秋慢慢回过神来,由景澜先前所牵起的那一问不知不觉占据了她的全部思绪。

那第三卦究竟是什么?

洛元秋低头一看,窗边的积雪已被她画的乱七八糟,她只得另寻了一片干净的地方,又胡乱画了起来。可惜她对卦了解不多,数术更是一窍不通,任是如何去回忆,都想不起来当初墨凐在水镜上所画的那三卦。

百般思索皆是无果,洛元秋展开手将雪按平,心道不如去请教玉映,总好过自己盲人摸象般胡乱猜测。她自觉心绪已平复,合上窗转身看见景澜正在挽发穿衣,两人目光相对,景澜将衣带系好,穿上外袍,袍领将脖颈严严实实裹了起来,敛襟肃容,不复清晨帐中的风流仪态。

景澜见她赤脚站着,便道:“雪有什么好看的,让你连鞋也顾不得穿了?过来先把衣服穿好了,想看多久看多久。”

说着她在屋里翻出洛元秋的衣袍,拎起抖开丢到床上。洛元秋坐在床边一件件穿上,忽觉右边袖子似乎有些不对,抬手一看,袖上好长一道割口,里头的棉絮都翻了出来,在腿上落了一小片雪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