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章(第2/3页)

白玢与洛元秋皆以为她走了,然则非也,陈文莺岂是那么好打发的,之前答应的那般痛快,不过是为了惑人耳目。其实她暗中跟了一路,但洛元秋与白玢各有所思,一时不察,居然让她跟来了。

其实无怪陈文莺如此好奇,谁让她临走前多看了眼白玢的腰带,突然想起南楚的一项旧习俗,要是谁家中有人去世,家人就会在腰上绑一条白腰带,以示哀悼,等到逝者停灵入棺之后方可取下换上孝服,将哀讯告知亲友。

白玢家难不成是有人去了?但依陈白二家的关系,要真有这种事,自己岂能不知?陈文莺越想越觉得不对,如果白玢家里人去世了,那请洛元秋去看哪门子的病?

这念头一起,好奇心登时压倒了一切,陈文莺立刻跟了上去,一路尾随他们到了这座宅院附近。见这府上既没有悬挂白灯笼,也不曾在门外用竹竿挑起白布立着,一点也不像有丧事的样子,要不是出来出来迎他们进去的下人腰上都系着白布,陈文莺还当是自己想错了。

她先探了探大门的情形,见大门紧闭,外头还守着人,显然没办法混进去,心想既然不能从正门进,那就爬墙好了。于是顺着院墙来到一条偏避的小道,打算从此处翻进去一探究竟。

但陈文莺还未开始爬上去,却看到一道如细线般的银光越墙而过,从自己身边飞掠而去。这光瞧着份外眼熟,倒有些像洛元秋的符术。

难不成他们是在找什么东西?陈文莺顿时放弃了爬墙的念头,兴致勃勃地调头追着银光而去。这银光不知怎么回事,专挑偏路而行。陈文莺自负身手敏捷,也跟的份外辛苦,堪称是飞檐走壁,无所不用其极。

终于银光停在一面墙前,陈文莺听见仿佛有人在交谈,但隔得太远,听也听不清。她四下一扫,看见墙边恰好有一垫脚的石头,便将它挪来,踩着攀了上去。

她睁大眼睛一看,墙后是个荒草丛生的院子,院中站着一个身着白衣的男人,头发乱糟糟地披散下。他肩膀极其古怪地斜歪着,仿佛是个假人。他背对着陈文莺站在荒草中,寒风吹过,掀起他的衣袖,露出一双血淋淋的手。

不过一会,来了两个樵夫打扮的男人,背后都背着竹篓。他二人在那男人面前放下竹篓,将里头的东西取出摆在地上,陈文莺定睛一看,居然是两个酒罐。

一人道:“当真能行?”

另一人说:“青仑护法说了,要先将他开印后带回去。”

两人一边布置东西,一边说话:“这老儿平日里只炼丹讲经,当真是难以下手。幸而护法以古丹方相诱,令他说出了法阵的秘密。但不曾想,竟然真让他照着那古方炼出了这丹药!”

陈文莺不觉竖起耳朵,凝神细听。两人捧出朱砂洒在地上,期间白衣男人形如木偶,站着一动不动。一人叹道:“要不是那看炉的道士趁人不备,偷走了镜子与尚未炼制好的丹药,你我二人何以被教主如此重罚?多亏了护法周旋,为咱们说情,否则教主发起怒来,你我焉有命在?”

镜子?丹药?

陈文莺听了为之一震,这不是先前三人追寻的案子?她顾不得会不会被人发现,踮起脚想听的仔细些。

那二人约莫是布置好了,其中一人道:“那道士愚蠢无知,偷了丹药去,炼出的尽是无用之物,连原药一二都比不上。还自作聪明地卖给那些读书人,险些误了大事……好在有百绝教可以遮掩,将罪名全推给他们就是。切莫提起此事了,办好护法所托的事,将功抵过,或许能得赐一回那神药,与那何长老一般,一步登天呐!”

“可不是!你看这老头儿,炼成了丹药后,便得了护法所赐的神药,待开印之后……”

“好了好了,莫要再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