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第2/4页)

“你可能已经找到我们的开门芝麻,霍姆斯!”洛威尔喊道。

霍姆斯继续往下说:“所有的谋杀案都是一个深谙围攻和杀戮的人犯下的。”

“可为什么一个北方佬要选中自己人呢?为什么他要瞄准波士顿人呢?”菲尔兹问道,他觉得需要有人提出一点疑问,“我们是胜利者,是站在正义一边的胜利者。”

“这场战争不像自独立战争之后爆发的其他战争,人们感到很疑惑。”尼古拉斯·雷说。

朗费罗补充说:“它不像我们国家与印第安人或墨西哥人进行的战斗,后者无非是征服而已。那些喜欢去想他们为何打仗的士兵被灌输的观念是为了联邦政府的光荣,为了解放被奴役的种族,为了恢复世界的固有秩序。可是这些士兵退伍回家后干什么呢?那些靠售卖枪支和制服而大发战争财的暴发户们正坐着四轮马车招摇过市,在比肯山橡树园掩映的高楼大厦里挥霍享受。”

“被逐出家乡的但丁,”洛威尔说,“将他自己的城市的人民,甚至于他自己的家人,移居于地狱。我们遗弃了众多无所依靠的士兵,除了以激动人心的诗歌来赞颂他们的品德、血染的军装。他们就像但丁一样被逐出了先前的生活,成了一群只能依靠自己的人。再想想战争刚一结束谋杀案就旋踵而至。才相隔几个月呀!是的,先生们,事情似乎已经变得清清楚楚了。”

房里的人一致产生了一种功成圆满的感觉,大伙儿等着朗费罗点头认可,他报之以静静的微笑。

“为霍姆斯欢呼三声!”洛威尔喊道。

“为什么不是九声呢?”霍姆斯摆出一个古怪的姿势,“我承受得起!”

奥古斯塔斯·曼宁站在秘书的办公桌前,手指敲打着桌子边沿,说:“西蒙·坎普还是没有回复我请他过来面谈的邀请?”

曼宁的秘书点头说道:“是的,先生。万宝路旅馆的人说他已不住在那儿,也没有留下地址,去向不明。”

曼宁暴跳如雷,气得脸色青一阵紫一阵。他并不完全相信这个平克顿侦探,但也未料到他是这样一个彻头彻尾的骗子。“先是一个警察来询问有关洛威尔的课程的情况,然后是我花钱请来的平克顿侦探不知去向,你不觉得奇怪吗?”

秘书未置可否,不过看到曼宁在等着他回答,便神色不安地表示同意。

曼宁转过身来面对着朝向哈佛广场的窗户。“我敢说,肯定是洛威尔搞了鬼。再跟我说说,克里普斯先生,哪些人在上洛威尔的但丁课?爱德华·谢尔登和……普林尼·米德,对吧?”

秘书查阅了一捆文件,说:“正是,爱德华·谢尔登和普林尼·米德。”

“普林尼·米德,一个个儿高高的学生。”曼宁抚摸着坚挺的小胡子,说道。

“嗯,是的,先生。不过在上一回的等级评定中,他的名次落后了。”

曼宁转身看着他,显得对这一消息颇感兴趣。

“没错,他在班上的排名后退了约莫二十来位。”秘书解释说,并找出材料来佐证自家说的没错,神态很是得意。“噢,下降得相当之快,曼宁博士!看起来主要是从上个学期上洛威尔的法语课起开始下降的。”

曼宁拿过秘书手中的材料读了起来。“真是我们米德先生的奇耻大辱,”曼宁说道,脸上掠过一丝微笑,“可怕的羞耻。”

菲尔兹直到凌晨一点钟才回家,惹得安妮·菲尔兹大为恼火。她裹紧睡袍向楼梯走去,“几个钟头前,街角的一个跑腿风风火火跑到这儿来找你。”

“这么晚来找我?”

“他说你得立即上那儿去,否则警察就要先到了。”

菲尔兹本想跟着安妮上楼的,但一转念又向他在特雷蒙特大街的事务所冲去,在里屋找到了高级职员奥斯古德。前台小姐蜷缩在一把舒适的扶手椅里,双手掩面,在那里哭泣。值夜班的但·蒂尔,默不作声地坐着,用一块布捂着流血的嘴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