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远远风(17)(第3/6页)

有人慢慢踱步过来,听清她的话,然后酒气浓烈地答复她,“汪盐,别说我不稀罕和你玩这样的游戏;我就是玩,也不会这么拙劣地被你拆穿。”

“……”

“不信?那要怎么信,我要是算计你这种小儿科的游戏,那就让我身无分文地滚回去姓施?你是知道我的,这辈子最大的心病怕就是这点破事了。”

汪盐整个人肉眼可见地肩头一落,仿佛本来严阵以待的对峙,被对方不费一兵一卒,檄文阶段,就攻溃了。

孙施惠见她不说话了,牵着她的手腕就往外走。

司机车子在外头等他,他也告诉汪盐,他都没等到宴席全散,爷爷过问他这个档口,你要去办什么事?

孙施惠答:终身大事。

孙开祥这才得知了琅华在席面上把汪家父母气走的事,老爷子要发火,却抓不到琅华人了,只留津明在那遮捂着,“她也是一时嘴快。说完就后悔了。姑侄俩已经较量了,您再多嘴哪边,这碗水都很难平了,干脆别管了,小孩打架就由他们争去。自己身体要紧。”

孙开祥由着津明给了这个台阶,嘴上依旧忿忿,“不像话。”余光去瞥施惠的意思,才想问他,终身大事是什么意思?

施惠已经抬脚出院子了。

眼下,车里。孙施惠问身边人,“你妈和你说什么了没有?”

汪盐据实以告也是打发他,“我没有心情管毒唯和爱豆的那些事。”

孙施惠听到她这样说,倒多了几分成算了,起码师母没急吼吼找女儿行使一票否决权。

有人眼底无端涌现出些笑意,面上三分无辜七分有苦不堪言,“都怪琅华,她好像一直和你妈不对付,你猜为什么?现在,爷爷还在家里发火呢!”

汪盐也喝了不少酒,昏昏沉沉的,早把爸爸说的话忘得差不多了,她只记着爸爸说孙施惠不好来着。

“琅华和谁都不对付。她一向这样的,能和我妈有什么过节。”汪盐客观局外人。

孙施惠故意拖沓,倒是惹得汪盐急性子起来,或者,女人天生的爱听八卦,无一免俗。

“她说什么了?”汪盐倒是催他起来。

“说什么不重要,重要的是她为什么看不惯你妈。因为……”

“因为什么啊?”

“因为他好像喜欢汪老师。”

汪盐一脸惊掉下巴的样子,实在滑稽又鲜活,张嘴就来骂孙施惠,“你放屁。”

某人可乐坏了,他怎么也没想到,造谣这么有乐趣。

“是真的。情敌见面分外眼红,不然他为什么这么多年不待见他呢。”

孙施惠得感谢文字同音的好处。

汪盐气得眉头打结,警告他,“你再瞎说,我不保证不打人。”

某人听闻这一句,捉她贴近他的手,轻佻也忘形地鼓舞她,“你打了试试看。”

汪盐当他喝醉了,平白吓得她一鼻子汗,才要掰开他的手,孙施惠这只手没有松开,另一只手又来圈她,撑在汪盐左侧与车门边。

他才要俯首来,汪盐紧绷也是抗拒,“孙施惠,你敢!”

他没什么不敢。愿不愿意更重要。孙施惠呼吸像个酒翁子,一息息编织过来,汪盐甚至开不了口提醒他车里有人。好像她说了,意义就变了。

变成了默许,纵容。纵容有些属于成年人难以规避的热络乃至欲/望。

汪盐始终没有闭上眼睛,孙施惠也在最后一息前,停住了。

四目以对。他沉寂寡相,“汪盐,事不过三。我再求下去,就显得没脸没皮了。”

“琅华说冯家介绍的那几个都比你好,她知道什么。她还嘴叭叭地说你抛弃了盛吉安,这才惹毛了你妈。”

“你抛弃盛吉安了吗,哼,你恨不得王宝钏般地守着他呢。”

有人酒意正浓,越说越起毛,他干脆质问她,“盛吉安除了成绩好点,哪点好,你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