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第2/3页)

费臣的手控制不住地颤抖。翻开那张请帖,只觉字字刺目——新娘阮清欢,新郎许竹鹤邀请费臣(先生)及您的家人在5月20日中午12时滨阳大酒店参加婚礼。

这张请帖什么时候发给他的?他竟丝毫不知情。原来她这周不接费度过去是因为她要结婚了……婚礼的时间就在下周,可他现在才知道。

请帖被攥得紧紧,纸张被无意识地捏在指间,力度大到卡片从边上破开一道裂缝,彰显着此时手捏请帖的人内心的盛怒。

费度不知是什么时候回来的,他站在小书房门边,犹犹豫豫:“爸……”

费臣把请帖捏得早已变形,声音冷冰冰:“这是什么?”

费度没有说话,费臣脸上一片阴霾:“你以为把你妈寄给我的请帖藏起来,我就不会知道你妈和别人再婚的事了吗?”

费度感到害怕,摇着头,不由自主往后缩。

费臣内心一片心灰意冷,他以为至少儿子费度还站在他这边,没想到……失望夹杂着愤怒的情绪几乎冲破了费臣的理智:“费度!你还有什么瞒着我?”

房间里吵闹的声响很快引来张管事,他扶着费度肩膀,小心翼翼站出来:“费先生……”

费臣理也不理他,请帖在他指间碎成几瓣,他伸手便抓向另一个同放在最高层书架上的铁盒子。这个铁盒子很有些旧,不知放了多久,保存完好。这个铁盒子里,又该装了些什么秘密?

看到那个铁盒子,费度出乎意料地激动起来:“不要碰我的盒子!”

费臣阴沉着脸,问:“里面是什么?”

这个盒子里还是阮清欢的东西吗?和许竹鹤有关吗?毕竟费度知道这个男人的存在,却从来没有告诉过他,甚至至今都还在隐瞒他。没有哪个男人能接受自己的儿子竟为了帮他的情敌一直欺骗他。

一瞬间,费臣竟觉自己之前所做的一切十分愚蠢。每个双周的周末阮清欢带着费度出去,许竹鹤应该都和他们在一起。他们三个在旁人看来就像一家人,反倒是费臣,早就被排除在这个家之外了。这个周末费度要和他出去玩,也是为了掩盖清欢要为结婚做准备的事。

费臣一阵心寒,动手便要打开那个不知藏了多少秘密的盒子。

费度却急了,猛然挣脱护着他的张管事,跑过去要抢回铁盒子,激动大喊:“不要打开我的盒子!”

费臣身材高大,又身强力壮,费度自然争不过他。但小男孩犟起来时力气不小,费臣即使再被气昏头脑动作上也在护着他,下意识地不让费度受到伤害。

那盒子便在父子二人的争执中,砰地一声猛然摔落在地,盒子摔成两半,里面的东西一股脑儿全掉出来。

都是些什么东西啊……皱巴巴的领带,半坏的剃须刀还有崭新却已经过时的男士钱包……

看得出都是男士用的东西,费臣乍然怒火中烧,这些东西该不是许竹鹤的?再一看,又觉眼熟,尤其是那个钱包,怎么看怎么像他三年前买的那个特别喜欢的钱包,后来不知怎么就不见了。不过费臣也没放在心上,因他那时他出行已经用不着钱包,有人会跟在身边替他付钱。

似乎是一盆冷水陡然浇下头顶,费臣愕然:“这些东西……是我的吗?”

费度看着被摔出来的东西,分明都是些不要了的旧玩意和坏东西,他却视若珍宝跪在地上把它们拢在一起,用力抱在怀里。

费臣捡起一支刚被彻底摔坏的手机,他想起来这手机他用过,费臣手足无措:“这手机……”怎么会在费度这里?

费度抱着他的宝物,那堆费臣找不到或是不要了的东西,眼睛红彤彤,转身对着费臣承认:“就是你的!”

他似乎是知道费臣那些心思:“这些东西都是爸你的!不是许叔叔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