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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不是开玩笑。以你的处境,正是杀害欧璐芝的头号嫌犯。试想爱伦坡你当时的心情,不难了解凶手整理尸体的奇妙行径。”

“那么失踪的手腕怎么解释?我为什么要切下欧璐芝的手,并且带走呢?”

“别急,爱伦坡。我知道现在讨论的不是唯一完整的答案,还有其它许多可能性。

“凶手可能是凡斯,也可能是我。只不过,你目前嫌疑最大而已。

“现在——关于手腕的问题?凶手可能有意重演去年的蓝屋事件,但是老实说,我不明白他为什么要模仿——凡斯,你有何高见?”

“这个……可能是为了搅乱我们。”

“唔,爱伦坡,你认为呢?”

“我不认为凶手那么做,只是为了搅乱我们。不发出大声响地切下手腕,应该是件相当辛苦的工作。”

“不错,应当是有非干不可的理由。可是,这个理由何在……”艾勒里歪着头,百思不解。

“这件事暂且搁置一旁,讨论下一个——卡的命案。如果由结论说起,这件案子无法得到唯一的解答。但就我们后来所做的讨论——我们当中,至少凡斯没有机会在卡的咖啡里下毒。凶手若采用预先施毒的方法,那么,每个人都有嫌疑了。不过如果是这样,问题杯子必须有足以区别其它杯子的记号。这一点仍然有疑问……

“因此,在阿嘉莎已经遇害的现在,如果当时以魔术般的快速手法下毒的话,很遗憾的,凶手就非我莫属了。但是还有一个可能——”

“你是想说我暗中让卡服下迟溶性毒胶囊?”

爱伦坡插嘴,而艾勒里只是笑着说:“对,不过,那不是个聪明的方法。倘若爱伦坡事先让卡吃了毒胶囊,势必要算准毒发时间正是他喝咖啡的时候,否则万一卡在未食用任何东西时倒地,首先涉嫌的还是我们的准医生。我想,爱伦坡不会那么笨。此外——还有另一种方法较有可能性。”

“什么方法?艾勒里。”

“爱伦坡是医学院的高材生,而且家里在O市称得上数一数二的私人诊所。比方说,卡以身体不适找你商量,或者到你家诊所看过病,这些都不足为奇。总之,假定爱伦坡很了解卡健康上的问题。

“重点在那天晚上卡老毛病突然发作,比方说是羊癫风——爱伦坡首先跑过去假装治病,趁混乱中让他服下砒素或番木鳌碱……”

“看样子你相当怀疑我,只可惜这种论调太不合常理,简直是荒谬。”

“别这么认真,我只是列举各种可能性而己——如果你认为我所说的不够合理,同样理由,也必须否定我先前假设借魔术手法下毒的说法。

“不晓得该高兴还是悲哀,承蒙你们这么看得起我那一点玩魔术的雕虫小技。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当众下毒,没有嘴巴说的那么简单。如果我是凶手,绝对避免那种极易穿帮的危险方法。比较之下,事先把毒涂在做了记号的杯子上,这种方法既容易又安全。”

“可是事实上,杯子并没有任何记号……”

“对,所以其中必定有问题——那个杯子真的没有记号吗?”艾勒里偏着头,注视桌上装着咖啡的杯子,“没有刮痕、缺口,或者颜色不均匀,和其它杯子同样是苔绿色的十角形……不,等等。”

“怎么了?”

“或许——我们忽略了重要的一件事。”艾勒里倏地从椅子站起,问道,“爱伦坡,当时卡用的杯子还保留原样吗?”

“嗯,放在厨房柜台的角落……”

“再检查一次看看。”说着,艾勒里快步走向厨房,“你们两个也来。”

问题杯子摆在柜台上,盖着白毛巾。艾勒里轻轻揭开毛巾,杯中仍留着一点前晚没喝完的咖啡。

“——果然没错。”从杯子正上方检视一番,艾勒里轻啧了一声,“全被蒙住了,当时怎么会没注意到这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