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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点也没错。”

“这样解释太牵强了。”

“不,这是一种暗语,必须懂得拆字及原字的字音与字义,否则非搞得一头雾水不可。”

“提到暗语——”艾勒里说道,“最初出现这种暗语的文献是‘旧约圣经’里的‘但以理书’。”

“那么早就有了吗?”

“在日本,好像自古就有类似暗语的文字记载。例如,著名的吉田兼好与顿阿法师问答歌。高中时应该都学过了吧?”

“我不知道,说来听听。”

“兼好赠歌顿阿曰:‘よもすずし ねざめのかりほ たまくりも まそべも秋に へだてなきかぜ’——我们暂且不管古典文学上的意境,单挑每一句的开头第一个字,组合起来是‘よねたまへ’,也就是‘给我米’的意思。同样地,取每句最后一个字倒著念为‘ぜにもほし’——‘也要钱’,合起来就是‘给我米也要钱’。”

“这句话还真寒酸。”

“有趣的还在后头,顿阿法师答歌曰:‘よるも忧し ねたく我せン はては来ず なほざりにだに しばし问ひませ’——以同样的方式组合,就成为‘没有米钱也少’。”

“古时候的人真有闲情逸致想那些名堂。”

“的确,我记得‘徒然草’里也有不同类型的著名暗语歌——记得是怎么说的吗,欧璐芝?”

不经意倾听着的众人不约而同地愣住,窒息般的感觉霎时冻结了所有人的心。

“——对不起,我……”艾勒里极度狼狈,这是他前所未有的失态。

自开始吃晚饭直到现在,大家无形中有股默契,谁也不愿触及敏感的欧璐芝事件;然而由于艾勒里的失言,倏地又把无法逃避的现实拉了回来。尴尬的沉默来临——

“——艾勒里,还有没有别的?”陆路好意为艾勒里解围。

“哦——这个……”

彷佛嘲讪好不容易才恢复嘴边惯常微笑的艾勒里似的,这时,卡敲着桌面开口了:“阿嘉莎,来杯咖啡。”然后,不屑地瞥了艾勒里一眼,并且撇撇嘴角。艾勒里膝头一震,正想说些什么,却被阿嘉莎拦了下来。

“我去泡咖啡,大家都想喝吧?”说着,阿嘉莎立刻起身独自走向厨房。

“哎,各位。”卡依序盯着在座四人的脸说道,“今晚不是可怜的欧璐芝守灵之夜吗?别装作不知道,大家静一静。”

“咖啡来了,糖和奶精自己加。”阿嘉莎把摆着六个苔绿色杯子的托盘放在桌上。

“老是麻烦你,不好意思。”说着,艾勒里拿起最靠近手边的杯子。随后,其它人也陆续伸出手。阿嘉莎自己拿了一杯,把剩下的最后一杯连同托盘一起交给邻座的凡斯。

“哦,谢谢。”接过杯子,凡斯放下手里的七星牌香烟,暖手似的捧着那只十角杯。

“凡斯,感冒好了吗?”

“啊,好了,托大家的福——艾勒里,我们一直没能好好商量,到底有没有和本土联络的方法?”

“大概没有。”艾勒里啜了一口黑咖啡,“我也想过丁畸有灯塔,可以在晚上朝那个方向摇白旗——不过那座灯塔好像没人。”

“对,的确没人。”

“再不然,就看谁有拼死的决心游泳过去,或者做个像样的木筏……”

“看来都行不通。”

“我考虑过生火,艾勒里。”爱伦坡说道。

“但是光烧松叶,不会有人注意到。”

“干脆放火烧十角馆算了。”

“这个太……”

“不大妥当,而且危险——其实,爱伦坡,刚才我和陆路两个除了想联络方法外,还在找一样东西。”

“找一样东西?”

“对。最后虽然没结果,却把整个岛找遍了……不,等一下。”

“嗯?”

“蓝屋——已经烧毁的蓝屋——”手指按着眉间,艾勒里喃喃地说,“那儿有没有地下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