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疼我。”(第3/3页)

顾清渠这一阶段在周家的日子挺顺畅的,就是不太能见到周朔的面了——他天天忙着在外面自由奔放地疯,已经有点叛逆的雏形了。

直到顾清渠收拾完行李准备出省上学的那一天,他也没能好好跟周朔告个别。

挺遗憾的,这一别就是九年。

九年时间里,顾清渠没回来几趟,主要是路远,回来费时费钱。顾清渠大学第二年就不花周国盛的钱了,放假了就打工,再加上奖学金,他能自己养活自己,可是周国盛不听劝,一直给他钱,顾清渠只能存着——他能明白周国盛的想法。

用钱维持的联系也是一种关系。

谁都想报恩。

顾清渠毕业后留校工作,写信跟周国盛说了这事儿,老头嘴上说挺好的,心里难过又失落,孩子一个个离开自己,留在身边的只有添堵的二百五。

周老二抓着机会就跟周国盛吹耳旁风,说顾清渠是白眼狼,给他白吃白喝还白住,一点儿不记养育之恩。周国盛骂他放屁,他了解顾清渠,是个好孩子。

所以后面几年,顾清渠常常收到老头的来信,字里行间有那么点空巢老人的味道。顾清渠渐渐不是滋味了,真觉得自己不是东西,他想报老头的恩,但这老头好像什么也不缺,就缺点贴心的关怀,于是顾清渠回去了,他草草在信中提了一句,收拾好行李,从哪儿来回哪儿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