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章(第2/3页)

“这……襄王也知现下朝中有难处。”

“想不到襄王小小年纪,倒是对朝中之事甚为关心,朕心甚慰。”

卢元柏的手心渐渐起了湿意,背后也有些发冷,可他知道这不过是高长风故意试探,没有任何实质性的证据,于是叩头道,

“襄王年幼不懂事,头脑也愚钝,遇着事自然是不能善理。”

“大理寺查案之人不日将回朝,卢卿且先再委屈几日吧。”高长风抬抬手让狱卒带其下去,又在座位上沉默了许久才抬眸吩咐道,

“将叶知秋带上来。”

叶时雨却不是如卢元柏那般自己走进来的,而是一张破旧的床板抬了进来。

抬着进来的两个狱吏低着头不敢瞧,可将人放好后,其中一个却大着胆子偷偷瞄过去,只见那座上的君王面色毫无波澜,就像是面前之人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囚犯一般。

他也不敢多看,随着其他人退了出来,但不似另个狱吏那般退得远远,而是默不作声地背身守在了门口。

审室的门关上的一瞬间,高长风平静的面色瞬间怒火席卷,猛然站起,座椅巨大的声响让让身边的守卫狱吏都吓了一跳,纷纷低下头来,也让床板上俯卧着的人微微一颤。

“叶时雨。”高高在上的人缓步走下来,语气是他从未接触过的冰冷,“你的能耐呢?”

随着气息越来越近,叶时雨的呼吸渐渐急促起来,可他的喉中却只发出了几声空洞的啸声,半睁的双眸眼见着本就昏暗的灯火被高大的身影遮盖,让他看不清眼前人的表情。

“你以为幽肆是你只手遮天的地方吗。”高长风声音中透着阴翳,“朕是不是太纵着你,让你忘了形,还真当自己是能将权势玩弄于股掌之间。”

撑在破木板上的手指缓缓攥成了拳,原本乌泽的发已失去了光泽,散落在脸颊边更衬得叶时雨脸色煞白,他似乎想辩解,却张了张嘴不发一言。

“怎么不说话,无话可说是吗?”

高长风突然挟起他瘫软的身体,以掌按在墙上,强迫叶时雨看向自己,“你就那么醉心于权势,可你有没有想过,若朕弃了你,你便什么都不是。”

这话语犹如冰刃将叶时雨扎的通透,他猛然间抬起了双眸,眼中筑起的最后一丝坚强被击破到支离破碎,可破口而出的话语硬是被他揉碎在了喉间,生生咽了下去。

略显粗糙的拇指有些用力地摩擦过他的咽喉,

“怎么,真如太医所说,急火攻心失了声?”

叶时雨微微地点了点头,垂下了眸子,那药他没喝可他人并不知晓,所有人都以为他失了声,那他就不能为自己辩上半分。

“不能言语了也好,不然说出的都是无中生有,陷害忠良之辞。”

高长风并未刻意压低嗓音,就连门外也都听得清清楚楚,里面一阵沉默后门忽地被打开,站在门外的狱吏被吓了一跳,慌忙退了几步。

自门里出来的正是以安,他瞧了眼着狱吏,冷声道,

“进来抬走。”

两个人赶忙进去将人抬了出来,那狱吏看了眼床板上侧卧的人,虽面容被零落的发遮了住,可仍能让人感受到绝望的脆弱。

呵,以色侍人能好几日?

狱吏心中不禁冷笑,一个太监而已,还敢不知轻重地在皇上面前依势挟权,有此结局那也是必然。

先前他心中还忐忑自己十分站错了队,如今看来自己是当真聪明,就连复杂的朝廷局势也都看得清楚。

这狱吏越想越有些忘形,见着候在牢室中干着急的清川,将审室中发生的一切加油添醋了一番,罢了还一副语重心长的模样,

“我瞧你年纪轻轻,总不能在一棵树上吊死,趁早做打算才是。”可话音刚落,狱吏被清川狠戾的眼神吓得缩起了脖子,退了好几步,“你不听劝就罢了,瞪我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