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第4/6页)

可他们同样知晓秦以舜的为人,素日是正直严肃了些,但从不会扯谎编排他人。

秦以舜趁着众人沉默,斩钉截铁地告知,“我替小意把话撂在这里,他和这个家已经没有任何关系了,从现在开始,你们休想再在他身上打任何歪主意!”

“我这个当哥哥的,现在护得住他,也护得起他!”

“我这人只讲理,再有一次,这亲情面子不要也罢!”

话里话外,都是要给裴意当靠山的意思。

秦以舜收敛了语气中的冷漠严肃,看向裴老爷子的眼中带上了一丝歉意,但不多,因为他心里清楚——

要是裴老爷子不同意这门联姻,他这对重利的舅舅舅妈亦是没办法的。

“外公,我的话说完了,孰是孰非,您老心里清楚。我今天这番话是不好听,改日再找机会单独向您赔罪。”

说完,他就大步流星地离开了裴家,只留下一屋子僵持的气氛和尴尬。

裴老爷子鲜少地被晚辈摆了面子,内心自然被不悦充斥,他攥着拐杖的手一紧再紧,最终定定地落在了裴焕的身上,沉声质问:

“小焕,今天在庆功宴上,到底是怎么回事?!”

三天后。

帝京第一人民医院。

一位护工急匆匆地从VIP病房离开,关上门后才敢小声嘀咕,“什么脾气?都这把岁数了,不行就不行了呗。”

病房内,地面一片狼藉。

刚刚发泄过脾气的孙业隆正跌坐在床上吭哧吭哧地喘气,他的额头还包着一圈医用纱布,但最让他痛苦的不是额头的缝伤,而是持续性作疼的某处——

因为那日不小心撞上了桌子尖角,导致受伤严重,醒来后连上厕所都不方便,而且医生刚刚的诊断说明,这次受伤还会影响到他的某些功能。

孙业隆身为男人的自尊心作祟,即便上了年纪还是不肯认定这个事实,所以才在极度的震惊和不甘中当着护工的面发了脾气!

放纵了大半辈子,他还是第一次栽在这种事上,这怎么能忍?

受伤的事情要是传出去,他的面子还能有吗?只怕会成为圈内天大的笑柄!

孙业隆的呼吸声依旧粗重,咬牙切齿地迸出一个名字,“裴意!”

他不认识那天对那日对自己动手的秦以舜,于是一股脑地将账都算在了裴意的头上。

——啪嗒。

紧闭的房门突然被人打开。

“我说让你没事别进来!”孙业隆还以为是护工半路折返,抬眼一看,才发现是一位长相陌生的年轻男人,“你……你是?”

“孙会长,我这儿有些资料想请你亲自瞧瞧。”

代替好友而来的晏岑走近,将手中一叠厚厚的文件递了过去。

“什么?是薄冠成还是裴焕让你来的?”

孙业隆误会了晏岑的身份,半信半疑地打开了这份文件资料,不出一分钟的功夫,他的脸色就由红转青,连同拿着资料的手都轻轻颤抖起来。

“你、你们这是从哪里弄来的?”

这些年,他利用职位便利在各种项目中都挪尽了油水利润,或许单个项目的金额不至于彻底定性,但这些金额合在一块就说不准了。

资料里面尽是他挪用公款、商业犯罪的证据,对方怎么能在短期内就拿到手呢?

晏岑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依次来掩饰温和眸色下的一丝玩味,“孙会长,你应该清楚这些东西的份量,只要你答应我两件事,我就不会将这些资料往外送。”

其实,这份证据并不能算是晏岑收集的。

孙业隆在会长这个位置上坐了那么久,背地里又怎么可能没有对手?

晏岑在得知好友需求的第一时间,就派人查到了孙业隆平时的人际交往圈子,然后顺藤摸瓜联系上了他那隐藏在背后的对家。

双方经过一阵‘友好’的协商,对方同意他暂时拿着这份证据一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