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第2/3页)

“我是避着人回来的,随风正在地窖看着个人,你先去将他也安置了。”

沈鸢怔了一怔。

卫瓒轻轻捉着他的手,慢慢勾出一个笑意:“幸不辱命,我把人带回来了。”

沈鸢将他的手一甩,说:“谁的命,我当不起。”

然后又“呃”了一声。

沈鸢这下更是恼得厉害了,原本就是肿了的眼睛,这下连脸也红了。

再好看的人也显得有些可笑。

卫瓒倒觉着,可爱得一塌糊涂。

半晌缓声说:“洗一洗脸再去,我没伤得很厉害。”

“我回来的消息先别放出去,此事须得从长计议。”

沈鸢没应声,起身时,不自觉跨过了那些散落一地的杂物。

小心翼翼不去踩着卫瓒那些东西。

卫瓒独自在房间里坐着,慢慢漾起一丝无奈地笑,随手拾起沈鸢烧得只剩半张的那张图。

半晌自言自语了一声:“怎么就不烧了呢。”

他被追杀了一路,脑子里头便一直盘旋着这样一个念头。

便是想着,若他死了,沈鸢一定会被逼到绝路上。

幸好,这一次来得及。

他闭上眼睛,几分困倦,就这样睡过去了。

……

沈鸢将知雪带回来的时候,见着卫瓒歪着睡在地上,险些胸口又停了跳。

半晌见这人呼吸均匀,听知雪说这人只是太累了睡了,这才松了一口气,只恨自己刚才没咬下他一块肉来。

这一吓,倒是止住了胸口一下一下的痉挛。

他立在床边,眼睁睁瞧着知雪将这人伤口一一拆开重新包扎,那健康结实的身上旧伤上又叠新伤,交错纵横着翻了红肉。

大大小小十余处,连虎口都有持枪震裂了的细伤。

——就这还有脸同他说,没伤得很厉害。

沈鸢瞧着,眼皮不自觉地跳。

伤成了这样,怪不得连枪都落下了。

沈鸢心里头骂了一句,半晌问了一声:“他怎么样?”

知雪也有些吓着了,屏息一一检查上药过来,才说:“还好,没有致命伤,处理得也都好。”

知雪说:“只是伤得太多,应当没少失血,须得养一阵时候。”

沈鸢这才微微松了一口气。

半晌见着随风还在门口,把人叫了进来,问:“怎么弄成这样。”

这才知道,卫瓒这几天都做了什么。

卫瓒出门时并未想到此时有多凶险,又急着出发,便只带着了一个随风去了。

到了地方才发现,这林大夫名唤林桂樟,自知露了行迹,已带着自己兄弟一家飞快迁逃了。

林桂樟前脚走,后脚居所便被捣毁了。

也就是这时候,卫瓒觉着此事古怪,传了第一个消息回来,打算一路追下去。

之后循着痕迹一路追踪,越追越觉着心惊。这追林桂樟的人马似是安王的人,下手的许多习惯都有辛人死士的影子。

这事情蹊跷得很,若不是卫瓒前世与安王人马打交道多,也未必会联系到这上头。

只是安王的死士已让他端得差不多了,此时精锐尽出,竟是在追捕一个大夫。

卫瓒觉出不对了。

这林桂樟也很是有些本事,一身医术不说,手上还颇有几分绝活,将兄弟一家藏起,自己便四处吸引注意力,滑的跟泥鳅似的,几次险些被抓到,都使了手段逃了。

卫瓒向来是胆大包天,瞅准了一个空档,将林大夫给截了出来,又因着追兵,跟随风分了两路来逃。

只是卫瓒那头带了个不曾习武的林大夫,到底是凶险万分,这一路几次遇劫杀,两人都受了不轻的伤。

最后好容易才得以诈死脱身。

安王那只荷包也是这样来的。

卫瓒忧心靖安侯府让人盯着了,本不该立刻回来,至少在外头养好了伤再说。

只是卫瓒惦记着沈鸢,不欲在外多留,到底是趁着夜里头沈鸢召集家将搜救时往来人多,撑着一口气,浑水摸鱼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