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第2/3页)

明越眯了眯眼,当即起身跪坐在床头,待看清画上落款人的名字时,惊得连下巴都合不拢了。

——这幅逼格满满的水墨画竟然是出自楼时景之手!

秋风瑟瑟、落英缤纷,满天杏雨飘飞,落下一地灿烂的色泽。

这是一片杏树林,且看这眼熟的程度,似乎是渝城一中东南角那块儿。明越失笑,这个狗男人不仅丹青绝佳,还是个长情的种,竟然会把母校一角视作珍品挂在床头。

楼时景整理完衣帽间便出来了。他刚回家就已洗过澡,这会儿换上和明越同款的蚕丝睡衣来到床前,见明越正跪在枕头上欣赏那幅画,未作打扰,掀开薄被径自躺下。

明越收回视线,在他身侧坐下,用脚隔着被褥轻轻踢了踢他:“楼总,三年后你再婚是打算和男人结还是和女人结?”

楼时景盯着那截白皙纤细的脚踝,眸色微暗。

等了半晌未等到应答,明越又轻轻踹去:“这个问题很难回答?”

楼时景深吸了一口气,在那只脚再次作祟之前将其握住,而后用力一拽,坐在床头的人还未来得及做出反应就已经被拖至床中央,楼时景捏着那只脚,整个人欺身压下,嗓音低沉喑哑,带着几分威胁之意:“我今天喝酒了你不知道吗?”

脚腕被他握在手里,酥酥麻麻的感觉自小腿一路蔓延,似过电般攀爬至脊柱,令明越下意识战/栗了两下,连呼吸都变得不稳:“你喝不喝酒关、关我什么事?!”话毕伸手去推眼前的男人,不料两只手腕竟被他轻而易举地扣住举在头顶。

“楼时景!”明越整个人被桎梏住,心中渐渐涌出危机感,语调不免有些急促,“你个变态,快放开我!”

两人身高相差不大,但楼时景的身材明显比他精壮不少,眼下将他压住,无论如何挣扎都难以脱身。

明越的喉结因紧张而不安地滚动着,紧贴皮肤的脖链随着这个动作上下移动,落在楼时景眼里格外旖旎。

“我知道你喝酒了,还不赶紧松开我?”明越威胁道,“再不起开,别怪我咬断你的脖子!”

楼时景双目深若幽潭,眼见着这个家伙的气焰愈来愈低,他不由勾起唇角,在对方愠怒的眼神下徐徐低头。

明越震愕,迅速别过头,躲开了他的唇:“楼时景,你他妈别借酒装……唔……艹——你干什么!”

楼时景就着他躲避的姿势,一口咬住那条脖链,在他的怒骂声中用力一扯,脖链应声而断,正被他叼在嘴里,鲜红如血的红宝石垂在底端,轻轻晃动着。

他的唇瓣温热,露出齿牙时难免会蹭到明越颈侧的皮肤,后者对此分外敏感,尾音颤抖不已。

男人似乎早已料到他会有何种反应,故而并未有太多的表情溢出,很快便松开他的脚踝,用这条断开的脖链将他双手紧紧捆住。

明越试图用摆脱束缚的脚去踢楼时景,可当他真正动作时才发现这个姿势简直是主动缠上楼时景,面上立马浮现出一抹又羞又怒的红云。

脖链很细,绑在腕骨上很不舒服,越是挣扎便勒得越疼。

“有些话我不想听,”见他安静下来,楼时景这才沉声开口,“希望明大少爷不要触碰我的逆鳞。”

逆鳞?什么逆鳞?难道二婚还不能说了?

明越心里硬气,嘴上嗫嚅道:“哦……”

像一只被驯服的小兽,短暂地收起利爪,乖巧极了。

楼时景的下颌线霎时绷紧,灯光打在高挺的眉骨上,双目愈发深邃幽暗。

血管里又有火在烧。

楼时景松开钳制,在对方察觉出异样之前迅速起身,然后走出卧室。

压在身上的重量陡然离去,明越如释重负般呼出一口气。刚刚楼时景像是在发酒疯,眼神凌锐,是以往无数次交锋里从未有过的吓人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