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死这件事不可怕,我已经做了很久的准备了。”(第5/12页)

她搂住卫来,把头轻轻倚靠在他胸膛上。

“现在唯一牵挂的就是你,希望你好好的。不管结果怎么样,你都要好好的,我们约定过的。好好生活,吃好睡好,纪念日给我送花,还有,不管你以后喜欢上了谁,不准拿来和我比较,什么比我温柔比我漂亮,你滚蛋,不准比。”

卫来失笑,他一手搂住她,另一手接下她手里的笔,看墙上那行字,然后把“卫来”两个字画进圆圈,打个箭头,送到落款的“岑今”旁边,又加了两个字。

改成:愿我们一生平安。

落款:岑今&卫来。

两个人都在一起了,许愿就不能许得孤单。

他低头吻她头发,说:“会有办法的。”

回到房间,卫来倒头躺下,直接把盖毯拉过头顶。

可可树坐在床上看报纸,过了会儿,报纸下移,露出眼睛。

他说:“卫,你不要这么幼稚,从见面到现在,你都没跟我说过话。”

卫来不理他。

“我本来现在应该在乌达,抱着老婆亲热,为了你到这儿来,一点娱乐都没有,只能看报纸,都看吐了。这里连南苏丹都不如,在南苏丹,至少有酒喝……”

卫来把盖毯拉下点,冷笑:“为了钱来的吧,跟我对碰,有意思吗?”

可可树说:“怎么说话呢,我老婆所有的金首饰加起来,至少一斤重,我像是在乎钱的人吗?我八岁之前就没穿过内裤,我像是扛不住穷的人吗?”

生活中真是充满太多疑问了:八岁前没内裤穿这种事,到底有什么值得骄傲的?

“是我跟麋鹿商量的,知道一般人制不住你,我专门过来看着你的,以免你被女人迷惑,走错了路,以后后悔都来不及。那个岑小姐,我也听说了,你不要被她的花言巧语给骗了,卫!她是作家,故事随口就编的。”

卫来纠正他:“社评家。”

可可树觉得没什么不同的,会写字的都是作家。

他越说越来劲:“女人都会撒谎的,我老婆买衣服,报给我的从来不是真价,我只是不说破。卫,男人可以装蠢,但不能真蠢!”

卫来说:“岑今说的是真的。”

“证据呢?”

“暂时没找到,会有的。”

“要找多久,一百年吗?”可可树神气活现,“卫,你这话传出去,人家会笑死的。从此以后,那些罪犯都嚷嚷:‘我们是冤枉的,证据只是暂时没找到!’然后个个活到老死,这世界不是都乱套了?

“总之,你不乱来就没事,我就是防着你乱来的。”

说得兴起,可可树将报纸一扔,过来蹲到卫来床边:“要不……甩了她?分了就没事了。”

卫来冷笑:“如果你老婆有了麻烦,你会甩了她吗?”

“会啊,再娶一个嘛。”

卫来气得伤口都疼,顿了顿,突然翻身下来,两步冲到对床,举起那个鲨鱼嘴,狠狠扔了出去。

一秒钟的死寂之后,可可树大怒:“妈的有事说事,你扔我鲨鱼嘴干什么!”

当晚,可可树发誓,天亮之前都不会跟卫来讲话了。

第二天,可可树醒得早,想跟卫来打招呼,忽然想起过节还没清,一张脸立刻垮下来,动作很重地刷牙洗脸,门一摔,出门溜达去了。

卫来不受影响,盖毯一拉,照旧睡得四平八稳。

半小时之后,可可树忽然冲进来,大叫:“卫!卫!你猜我看见谁了?”

他冲到床边,把报纸翻得哗啦响,卫来撑起身,头有点昏沉:“看见谁了?”

可可树完全忘记了和卫来尚在冷战这回事,唰地抽出一张:“找到了。”

他把报纸送到卫来面前。

一大张照片,占了报纸半幅,上头有七八个人站立着鼓掌,标题是——国家纪念馆获批,即将开工。

卫来懒得看大幅的报道:“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