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沈年年耳边好像响起了青花瓷瓶碎裂的声音, 碎瓷片都扎在她的心脏里,报复似的提醒她,她舍弃了什么珍贵的东西。

她忍耐着, 话音柔和:“谢谢你, Zelmer。”

秦昭曼酒意朦胧, 像是困了, 低低的嗯了一声。

沈年年把车窗关上,说:“别在车上睡, 很容易感冒,我们现在回家?”

又是一声懒懒的嗯。

秦昭曼靠在了车座上,跟她聊天:“那个调酒师,肯定是你的粉丝,嫉妒我一直坐在你身边。”

沈年年问:“那你还喝她的酒?”

秦昭曼眼睛已经要闭上了,歪头看她, 说:“她嫉妒我的原因我不讨厌。”

喝醉的秦昭曼像是开了撩人挂。

好在这个时候,沈年年手机响了。

她接通电话,是贝蒂打来的电话,邀请她和秦昭曼去参加晚宴。

中途开了免提,秦昭曼也能听到。

秦昭曼靠到了沈年年耳边, 对着耳机说:“我喝多了, 就不过去了。”

她吐出的温热的气打在了沈年年的耳垂上, 带来一点点酥痒。

秦昭曼说完, 微微拉开了些距离,然后看到了沈年年耳垂微微红起来的颜色。

她抬起手捏住揉了一下,说:“变红了。”

又评价:“好可爱。”

沈年年踩下了刹车, 语调平稳的跟贝蒂夫人说话:“对,Zelmer喝醉了, 她应该去不了了。”

说到喝醉这个单词,她瞥了秦昭曼一眼。

秦昭曼收到温和的警告,耸了耸肩。

沈年年婉言拒绝了贝蒂夫人,理由是不想让秦昭曼一个人在家。

贝蒂夫人遗憾的说:“今晚来的很多都是你的熟人,大家好久没聚了,都很想见见你。”

秦昭曼闻言说:“去吧,我一个人可以。”

她靠在沈年年肩膀上说:“这是婚宴的一部分,我们家谁都不去会给贝蒂留下遗憾的。”

沈年年看向她,松了口:“那我待会过去。”

贝蒂在电话的另一边愉悦的欢呼了一声。

沈年年把秦昭曼送到家,秦昭曼上了二楼就睡了。

沈年年给她倒了一杯温水放在床头,才开车去贝蒂家。

听到车子开远了,秦昭曼从床上起来,拉开柜子,把神明的原盘拿了出来。

她起身出门,临走前视线扫过了床头柜的水,本来已经走到卧室门口,又回去把那本温水拿起来喝了两口。

微微甜,好像加了一点蜂蜜。

对面的别墅,两个保镖在门外守着,见到秦昭曼,他们让开门,说:“人都请过来了。”

秦昭曼嗯了一声,直接走进去。

屋内昏暗,邦妮一个人坐在沙发上,她对面五六个人捆成一团被扔在地上,有男有女有老有少,无一例外都是秦昭曼的亲戚。

那些亲戚一个个被打的皮青脸肿,只要发出一声□□,旁边的保镖就立刻回上去补上一脚。

邦妮被两个保镖按着坐在椅子上围观,已经吓得面色苍白,说不出话。

秦昭曼坐在了单人沙发上,把装着电影原盘的档案袋放在一边:“怕什么?”

邦妮声音微颤,问:“你要干什么?”

秦昭曼把原盘递给一个保镖,示意另外几个保镖把这些亲戚扔出去。

她看向亮起来的投影,说:“很快你就会知道的。”

沈年年只在晚宴坐了一会,掐在不会显得失礼的底线上,提前离开。

她回去的时候,秦昭曼正在卫生间洗脸,听到开门声,转过头,问:“这么早就结束了?”

沈年年看着她脸颊滴下的水落到锁骨上,又顺着锁骨滚进饱满的弧线里。

她转身去更衣室:“不放心你一个人在家,就提前回来了,看来你已经酒醒了。”

秦昭曼跟着她走,说:“本来就没有很醉。”

沈年年拎出一件睡衣,见秦昭曼还跟着,微偏了下头。

秦昭曼退到门外,没离开,背靠着外面的墙,说:“刚刚我去见了邦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