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出了门, 外面的天气更阴沉了,乌云压下来,空气都好像稀薄了, 看着很压抑。

贝蒂出门摸了摸胳膊, 她就穿了个薄薄的衬衫现在风一吹冷的打了哆嗦。

帕森把自己的外套脱下来披在了贝蒂身上, 贝蒂贴了贴帕森的额头, 又给他整理衣领,帕森低下头, 两个人在自行车前浪漫的接了个吻。

乌云、人群、接吻的老年情侣。

就像通篇暗色调的画忽然被撒了一把金粉,爱情的细闪高光调和了阴天的蓝灰色调。

沈年年嘴角挂着淡淡的笑意,肩上一沉,带着玫瑰香气的外套落在她肩上。

秦昭曼说:“眼巴巴看着像你没女朋友一样。”

沈年年侧身,解释说:“我不冷,你别回去感冒了。”

秦昭曼强行给沈年年穿好, 让她套衣袖:“你才风一吹就感冒。”

她压低了声音说:“甜小姐,我们两情相悦呢,配合我一下可以吗?”

沈年年只能配合的穿了袖子,问:“小盆栽也是两情相悦的表演?”

秦昭曼把拉链一下子拉到顶,看着被遮住半张脸的沈年年, 嘴角弯起一点笑:“不然呢?还会因为什么?”

沈年年放慢了语速, 语调温和撩人:“你说呢?我也不知道。”

她现在的心态很好, 她很笃定秦昭曼会因为她的背景对她丧失好感, 那结果已经注定了,过程随心所欲一点也没关系。

沈年年记得以前看过的一段台词,爱情是木材一样的消耗品, 燃烧的越旺盛,燃烧的时间越短, 女主角希望男主角细水长流的爱她,爱的淡一点浅一点。

她正好相反,她用最快的速度燃烧完心里对秦昭曼的好感,再把灰尘打扫干净。

回到家,秦昭曼把东西拎到别墅里,告诉沈年年她单独去贝蒂家里做客了。

沈年年在门口跟她多确认了一遍:“你真的要自己过去吗?不需要我一起去吗?”

秦昭曼说是,并且合情合理的解释了一下,她过去只是帮帕森先生看看股票,解答一下对方在股市上的而一些问题。

沈年年就没说什么,做出原来如此的表情,送秦昭曼出门。

她当然不信这个借口。

秦昭曼傲慢至极,根本不会有兴趣或者时间去指导陌生的帕森先生怎么看股票。而且这不是可以不带着她的原因。

她能想到的秦昭曼也该想得到,可是秦昭曼还是给了她这样错漏百出的借口,一副想让她知道,又想遮掩一下的样子。

沈年年咳嗽了两声,胸口发闷,她摸了摸自己的额头,不怎么烫不是发烧。

但好像真的有一点感冒。

她往厨房走想给自己倒一杯热水,边走边在想秦昭曼去贝蒂家做什么。

是去问贝蒂她的电影了吗?

《神明》编剧是米陶然,投资人是米陶然的老公。

这是一部近乎私人的电影,拍摄结束之后,唯一的投资人反悔拒绝上映,市面上看不到这部电影。

作为这部片子的制片人,米陶然的好朋友,贝蒂有这个片子的母带。

如果秦昭曼想看《神明》那就只能去找贝蒂。

滴答滴答的声音传进耳朵里,沈年年才发现杯子已经倒满了,热水撒了满料理台,正在往地面上滴。

她忙放下水壶把桌面擦了一下。

沈年年收拾好地面,坐在沙发上,拿起茶几上绣了一半的刺绣,继续专心的在湖蓝色的锦缎上绣玉兰花。

投入进去的时候,心情平静,但一放下手里的绣品,就像麻药失效了一样。

她第三次看向窗外想,秦昭曼现在是在贝蒂那看电影吗?

秦昭曼会不会已经猜到她之前的事了?

桌上的小香炉香烟袅袅,里面燃着的香有安神的作用,沈年年不太舒服,侧躺在沙发床上,昏昏沉沉的睡着了。

梦到了以前在M国的事。

在她记忆里,米陶然一直都是非常美的,她的美是有菱角的美,就像一树优雅的天女木兰,举手投足间都带着独特的韵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