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第2/4页)

宋濂心里咯噔一下,叶铮两眼冒出了精光。

叶琛得意的看了王袆一眼。看,还是我叶家人强。

王袆白了叶琛一眼。呵,叛徒。

李善长看到这一幕,脑门上冷汗都冒出来了。

若陈标是他李善长的儿子,他肯定立刻按着陈标的脑袋纳头就拜。这几个大文人,拜谁当老师都不吃亏。

可这是朱大帅的神仙童子儿子啊!

神仙童子就罢了,咱们还得隐藏他的身份啊!

现在朱大帅不在应天,我该怎么办?

对、对了!去找大帅夫人!

李善长赶紧向李保儿使眼色。

李保儿呆滞。

李善长轻轻干咳。

李保儿继续发呆。

李善长:“……”

这小子平时不是挺机灵吗?现在怎么回事!

李保儿听陈标和叶铮聊天,听傻了。

他一直对经济和基建这一块非常感兴趣,但目前他还在学四书五经,没来得及系统地学习这一块知识,只自己看书艰难自学。

叶铮所在的永嘉学派很擅长这个。

叶铮和陈标你一言我一语,解答了李保儿平时自学时诸多疑惑,他不由听得痴了,恨不得当即掏出小本本做记录。

陈标有些藏着掖着,基本只提问不回答。

叶铮则一是为了抢在宋濂前面收徒,二是抢在宋濂前面向李善长展示学问,几乎倾囊相授。且叶铮一直在山间乡村与无知蒙童授课,讲课内容深入浅出,零基础的人也能听得津津有味。

宋濂在心里叹了口气,直觉徒弟要丢,默默坐回了椅子上,并让叶铮和陈标也一起坐下,自己默默在心中叹气。

王袆恨铁不成钢地瞪了师兄一眼,立刻加入讨论。

文人多自傲,有名气有才华的文人更是傲上天。王袆已经不在乎收徒这件事本身,他就是要在叶家兄弟面前争口气,至少抢半个徒弟回来。

宋濂摸了摸鼻子,也只好顺着他师弟的心意崭露锋芒。否则以他师弟的性子,说不定会为此事阴阳怪气他一辈子。

李善长先狠狠瞪了完全没注意到他的眼色的李保儿一眼,找借口暂时离开,去堂后吩咐人将今日之事告诉马夫人,然后亲自端着笔墨纸砚回大堂中。

朱文忠你愣着干什么!和我一起记录他们说的话啊!

李保儿使劲点头,哦哦哦哦,记录记录。

在座的八个文人微微一笑。比起吹捧,李善长和这位小兄弟一言不发直接磨墨做笔记的动作,更让他们感到被尊重。

叶铮的三位弟子道:“可否借与我们一些笔墨?”

李保儿使劲点头,然后使劲摇头:“不是借,用,用,随便用……啊,我这么说是不是没有礼貌,文人间该怎么说来着?”

叶铮的三位弟子忍俊不禁:“小兄弟无需太紧张,我们三人有以下田耕种为主业的,有以行商走贩为主业的,有以为人评理调解纠纷为主业的,都算不上什么正经的文人。”

李保儿的结巴这才好些。

他不好意思地挠挠头,把笔墨分给三位年轻的文人,一起记录笔记。

另一边马夫人得知了此事。

她放下手中逗弄三儿子的拨浪鼓,沉思了一会儿,笑道:“我知道了。让李先生不用担心,标儿这人傲得很,他不会轻易拜师。”

只要标儿不当场拜师,之后的事就好解决。

传话的人离开,马夫人轻轻叹了一口气,表情又是骄傲,又是担忧。

她骄傲的当然是陈标的出色被大文人们认可,担忧的是那“弱冠之年方可归位”的预言。

还有十几年呢,标儿那么聪慧,他们真的瞒得住吗?

马夫人摇摇头,将心中担忧压下,起身去书房,给朱元璋写信。

马夫人很了解陈标。

当传话人将马夫人的话悄悄告诉李善长时,叶铮等人正中场休息,喝茶润喉,顺便问陈标可有师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