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5)

  5

  第二天早上,丁乙醒来的时候,发现"宝伢子"已经不在床上了,她到各个房间去看了一下,都不在,只发现他昨天脱下的衣服裤子鞋子都不见了。

  她气昏了。奇耻大辱!新郎把新娘一个人丢在新房,自己跑不见了,这是休的什么婚假度的什么蜜月啊?

  她知道这一切都是因为那个神器。她原以为自己与神器的那一仗早就打赢了,神器的使命早就结束了,没想到神器的寿命长着呢,不光可以用来破处,还可以用来生儿子,说不定还有别的用途,只是她现在还不知道而已。

  早知道是这样,在满家岭的时候就该把神器砸掉烧毁!

  但他这么早带着神器跑哪去了呢?难道又是拿去还给岭上的爷?不知道那个无聊大爷又会教授他一些什么乌七八糟的招数?

  她躺在新床上生气,越想越觉得自己不值。这段姻缘从一开始就不顺,她没享受到被追的滋味;后面的发展也不顺,都是她在追求他,迁就他;结婚也是她先提出来的,婚礼更是她一手操办,她出钱、出力、出人、出心,以为这一切可以换来他的爱情,哪知道什么也没换来,只换来他那个破神器。

  早知道是这样,她何必要跟他结婚?不结婚还可以开开心心做爱,结了婚反而做不成了。

  如果说她先前对他还有"吹"这个杀手锏的话,现在也不再拥有了,因为他们现在已经结婚了,她不能说吹就吹。实际上,她现在根本就不敢吹,如果刚结婚就离婚,她这脸往哪儿搁?

  她生了一通气,感觉肚子饿了,只好起来做饭吃,总不能为这个破人把自己饿死。

  中午的时候,他回来了,像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进门就说:"碗在哪里?找两个碗,我去打饭。"

  她知道一上午的气都白生了,嗔道:"都成家了,还吃食堂?"

  "哦,那吃啥呀?"

  "我做了饭,去厨房端过来吧。"

  两人都去了厨房,把她做好的饭菜端到客厅的餐桌上,正儿八经开餐。

  他吃得津津有味,狼吞虎咽。她也像她妈妈一样,看在眼里,喜在心里,问:"我做的好吃吧?"

  "好吃。"

  "你知道我做的菜叫什么名吗?"

  "不知道。"

  "叫双喜丸子。

  "丸子啊?"

  她知道他就这水平了,注意力顶多达到"丸子"这个地步,不可能认识到"双喜"的象征意义,这种人是教也教不会的,干脆不教了,转而问:"你早上跑哪去了?"

  "上班呀,忘记在休婚假了。"

  "那你去了科里,人家没觉得奇怪?"

  "觉得了,都在笑我。"

  "笑你什么?"

  他有点不好意思地说:"笑我不在家里陪你。"

  "那你怎么不马上回来?"

  "门诊那边送过来一台跟你一样的手术。"

  她一下就想到白被单下一个年轻丰满的女人身体了,沉着脸问:"女的?"

  "男的。"

  "那你怎么说跟我一样?"

  "阑尾炎么。不过他穿孔了,你没穿。"

  她松了口气:"你就留在那里做手术了?"

  "嗯。"

  "下午还去上班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