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章(第3/5页)

绥帝想了想,还是往架边去,轻车熟路地取了一罐药膏,走向床榻。

“我要歇息了。”南音听到脚步声,把自己闷在被褥里,想起早晨醒来的事就觉得无法面对绥帝,“先生不是还有事要忙,快去罢。”

“国事忙不完,不急。”绥帝坐在榻边静静等,很是沉着道,“刚饱腹不要躺,起来上些药膏。”

“我好得很,不需要上药。”

是么?绥帝眉头微皱,想起昨夜,语不惊人死不休,“你昨夜,用力很……”

后半句被南音飞速起身捂住了。

她感觉到了绥帝要说甚么,几乎是以揭棺而起的速度扑过去,生怕他说出甚么孟浪的话。挽雪她们离得虽然有点远,但也不一定甚么都听不见啊。

绥帝丝毫不觉自己的话出格,顺势抬臂稳住南音,“当心腰疼。”

不说还好,一说,南音就感觉腰那儿的确在不住传出酸疼,牙都跟着泛起酸来。

一时进也不是,退也不是。

最后只能恨恨咬了口绥帝,自暴自弃地往被褥上一趴,“是有点酸,先生帮我上药罢。”

她也不想在外行走时露出腰疼的姿态,那岂非明晃晃和众人说做了何事。

绥帝目中闪过微不可见的笑意,承认自己有故意的成分。

南音易羞,在行夫妻之礼时,多是顺从于他。昨夜微醺后做出的那些举动,不得不说令他惊了番,亦格外喜爱。

她高居于上,迷离目光睥睨而来时,更有种难以言喻的鲜活感,仿佛娴静羞涩的花苞突然绽放,妍妍风情使人惊艳、沉迷。

当然,作为配合之人,其中微妙的享受,自不可为外人道也。

心中想着这些,绥帝面上毫无异样,认真帮南音上药。

掌心和指腹温热,揉动的力道刚好,让南音起初的不适渐渐淡去,抬首回看向绥帝。

“怎了?”

南音摇头,即便这是先生,她也不可能把相如端告诉的事尽数托出。虽然……她怀疑先生早就知道,表兄会告知她这些。

“先生,怀有私心,想要报复他人,是罪吗?”

“既有仇怨,自可相报。”绥帝道,“冤冤相报何时了,是圣人之言。”

“但,有把握方可行动。”

他本身就是个睚眦必报的皇帝,哪个人若是有意冒犯、欺辱他,即便当场不便发作,隔了几日、几月、几年他都会算账。

先前他修道问仙的模样迷惑了人,大臣们还道他根本没有凡人的喜怒哀乐。经了这半年,领略到他种种手段后,众人对他的评价除了暴戾,还多了个小心眼。

因为恢复早朝后,当初反对他立南音为后的人,都在被他一个个找由头发落。

南音听入耳中,眨了眨眼,对上绥帝幽邃的眼,愈发感觉,他其实甚么都明白。

……

慕怀樟奉命进宫述职,他如今虽非身居要职,但好歹也是正三品,且有个皇后侄女。无论走到哪儿,都先被人礼遇三分。

他呢,也很谦逊,沉稳有度,默默做事的模样得了不少官员好感,都道他前途不可限量。

前途不可限量……慕怀樟几度琢磨这个词,也有些琢磨不透天子的心意。

若说察觉了甚么要处置他,偏给了个正三品的职位。若说是要重用,偏偏这职位看似握有大权,真正坐上去,方知是个虚职。

和那些品阶四五品,却在实职位置上的官员相比,感觉屁都不是。

甚至手底下没几个能使唤的人,慕怀樟有时觉得,自己可能都比不过偏远小县的七品芝麻官。

先前胸中的激荡渐渐淡下,慕怀樟发觉,三兄弟实际都处在这个尴尬的境地。

他不好细思缘由,想走皇后侄女的门路。但派夫人几度进宫求见,都被以各种理由婉拒了,叫他这阵子也变得浮躁起来。

莫非南音仍对家中有怨?是她想报复二弟,特意让陛下如此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