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造相堂(第3/4页)

“只不过我学武没什么天赋,故而家父才要我去经营药材生意。”

他隽秀的眉眼间展露几分遗憾。

“原来如此。”掌柜瞧着他的确是个涉世未深的小子,连收药都不知其中水深几何便来药铺做起了生意。

他将那锭金子收起来,心中仍有狐疑,明明药铺生意他身为掌柜可以做决定,此时却仍不敢轻易答应,但又实在不想放过这条大鱼,他思忖片刻,便道,“不如两位先随我去后院稍坐,我这便去请我们东家来。”

他不知自己这份犹豫,正中了这少年的下怀。

商绒跟着折竹被那掌柜领着到了后院的堂屋里坐着,院中切药材的药童忙送上两盏茶来,热雾上浮,她只觉鼻间满是苦涩的药香。

她正犹豫喝还是不喝,身旁的少年却忽然递来一个油纸袋。

是梦石买的糖果子。

商绒才接过来,那掌柜便跟在一中年男子身后进了门。

“容州缺药材到了什么地步,竟连镖局也改行要做药材生意?”那中年男子才一进来,便摸着八字胡打量起靠坐在椅子上的少年。

“谁知道呢?”

折竹隐隐扬唇,一双眼睛盯住他。

中年男子神情一滞,他总觉得这少年身形有些熟悉,见少年起身,他便下意识地转身要逃,岂料少年身如鬼魅,只听得剑刃摩擦金扣的冷冽声响,房门一瞬闭合。

男人腰间利刃出鞘,只与少年薄刃一抵,便被凌冽的内力震得踉跄后退,他心下骇然,当即命那脸色煞白掌柜:“快!擒住她!”

掌柜反应极快,袖间的匕首出来,立即朝商绒而去,但他才仅仅迈出去几步,便被少年转向他的剑锋刺中腿弯。

掌柜吃痛,摔倒在地。

与此同时,少年手肘重击那男人颈项,抽回的剑刃刺入他的肩背,致使男人伏趴下去,他一脚踩在男人的后颈。

“你便是……便是那夜杀我门主之人!”

男人在极致的痛楚中终于记起那夜立在檐上的少年身形,当日他未曾入院,只听里头厮杀声重,便心生怯意跑了。

“天伏门的漏网之鱼?”

折竹颇有些意外地抬眉,他原以为那信笺上的印记便是那落款的那位名唤辛章的人所留,却不想,竟还是天伏门。

他伸手从怀中掏出来一个小纸球,剑锋还在地上那男人的肩胛骨里,他腾不出手,便回头看向商绒:“过来帮我。”

商绒并非是第一回 见他杀人,她勉强镇定地挪到他的身边,却不知他要她做什么。

“打开。”

折竹将小纸球递给她,轻抬下颌示意她。

……?

商绒只好依言将被他揉皱成纸团的信笺展开来,她也没多看,便递还给他。

“这信上之人,你可认得?”

折竹俯身,将皱巴巴的信笺凑近那人。

“不认得……”男人颤颤巍巍地答。

“是吗?”

折竹冷笑,“那你说,你这条命我留来何用?”

“公子饶命!我,我虽不知,但这些生意往来的信件历来是要经我们造相堂堂主的手,如今门主不在,但我知道堂主他还在蜀青城中!”

男人只觉肩背血肉被剑刃更深碾几寸,他痛得难捱,忙不迭地叫喊。

“造相堂。”

折竹揉捻着这三字,漆黑的眸子冷冷沉沉,“好啊,你告诉我,他在哪儿?”

“天伏门的产业如今都在他手中,他……他应该在城东槐柳巷的玉莺楼!”男人脸颊抵在冰冷的地面,满嘴是血,艰难说道。

“我会去找他的。”

少年眼底不剩一丝笑意,声音轻而令人生寒:“两位知晓栉风楼的手段,你们若敢事先通风报信,到时赔上的,一定是你们全家的性命。”

梦石在客栈里将煎好的药热了两三回,外头日光漫漫,雾气已消散不见,他才去将药又热了一回,终于等到折竹与商绒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