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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绝对不会,”玛丽恩说,“对那个小丫头片子有一丝怜悯之情。我会像拍打橱柜里的飞蛾那样把她打出这个地球——而只是对飞蛾感到抱歉。”

“那小丫头到底想做什么?”夏普老太太问,“难道一点儿不想回到家人那里吗?”

“我不这么认为。”罗伯特说,“我想她仍然充满了愤怒和怨恨,因为她不再是梅多赛德巷三十九号那个家庭的呵护重心了。正如凯文早就说过的那样:犯罪源于以自我为中心和过度的虚荣心。一个普通的女孩,甚至一个情绪化的青春期少女,知道收养家庭的哥哥不再把自己当作生活重心之后,可能也会伤心欲绝;但她可能会通过哭诉、生闷气、变得难以相处,或者决定弃绝尘世去做修女来发泄,或者用很多青春期少女在适应过程中所采用的其他各种方法。但像贝蒂·凯恩那样以自我为中心的女孩,她没有自己主动做出适应的生活哲学。她希望全世界都来适应她。罪犯总是这样认为的,没有一个罪犯认为是自己做错了。”

“好一个迷惑众人的小东西。”夏普老太太说。

“没错。即使拉伯洛主教也会发现为她说情并不容易。他平日热衷谈论的‘环境’议题这回也没什么用了。他所建议的对罪犯的治愈因素,贝蒂·凯恩全部都有:爱、才能的自由发展、教育、呵护。你想想看,这对主教来说是一个相当棘手的难题,因为他不相信遗传。他认为罪犯都是时势所造,所以时势也能让罪犯改过自新。在主教看来,‘坏血统’只是一种古老的迷信而已。”

“托比·伯恩。”夏普老太太不屑地哼了一声,“你真应该听听在查理马厩工作的那些小伙子们对他的评语。”

“我听过纳维尔对他的评价。”罗伯特说,“我怀疑是否还有人能超过纳维尔的版本。”

“这么说,他们的婚约确实毁了?”玛丽恩问。

“没错。琳姨转而又将希望寄予惠特克上校大女儿的身上。她是蒙德丽文女爵的侄女,也是富豪卡尔·克里斯普斯的孙女。”

玛丽恩跟他一起笑了起来。“她人好吗,那个惠塔克上校的女儿?”她问。

“还不错。正直、漂亮、有教养、懂音乐,不过不会唱歌。”

“我希望纳维尔能娶到一位好妻子。他所需要的就是找到他自己永远感兴趣的,倾注他所有精力和感情的一个重心。”

“目前他的兴趣和重心都在法兰柴思。”

“我知道。他对我们非常好。好了,我想我们是时候出发了。如果上周有人告诉我,我将离开法兰柴思去迎接诺顿的胜利,我绝对不信。从今天起,可怜的斯坦利就可以睡到自己的床上了,不用再在一所孤零零的房子里守着两个女巫了。”

“他今晚就不在这儿了?”罗伯特问。

“没必要了,为什么还要在这儿?”

“不知道。我不太赞成就这样离开让房子无人看守。”

“警察会像往常一样定时巡逻的。不管怎样,自从那晚有人把我们窗户玻璃砸碎之后,就没有人再尝试做什么破坏行动了。就今天一晚,明天我们就回来了。”

“我知道。但还是觉得不妥。斯坦利就不能再多待一晚?等案子结束了再走。”

“如果他们还想破坏我们的窗户。”夏普老太太说,“我想他们也不会因为斯坦利在这儿而打消念头。”

“是的,你说得对。不过,我会提醒哈勒姆,告诉他今晚房子没有人在。”罗伯特说,然后转身离开。

玛丽恩在最后把门锁上,然后他们走向大门,罗伯特的车在那里停着。到了门口,玛丽恩停下来回头看着那所房子。“真是个丑陋的老房子。”她说,“但有一个好处,就是它一年四季看起来都一个样儿。就是仲夏的时候,草坪有点儿焦黄,看起来没有生气,但除此之外,就没什么变化了。大部分的房子一年中都有个‘最佳’时间,像杜鹃花开,草本植物藩篱盛绿,五叶爬山虎蔓生,或是杏仁花怒放等其他景观。但法兰柴思始终都是一个样子,它没有任何外在的装饰。你在嘲笑什么,妈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