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开始懂了(第4/6页)

唐译和范从思两年半没见,见了面自有一番惊喜和感慨。范从思戴了一副时下流行的黑框眼镜,显得文质彬彬而又时尚。唐译和陈上的关系十分尴尬,吃饭那晚把高明了也带了去。

范从思见到和唐译同进同出的高明了,对陈上摇了摇头,叹气说:“我说你怎么回事?”

他忙打躬作揖说:“你这回说什么也得帮兄弟我的忙。”

“你有没有听过一句话?宁拆十座庙,不毁一门亲。这么缺德的事,我不干。”

陈上急起来,“你还是不是兄弟?追老婆要是讲厚道,到嘴的鸭子都能飞掉,我才不干这傻事呢!”

“嘿,你要是这么能耐,早上哪儿去了?有本事你永远躲在英国别回来,那才算本事。哼,你这样子,连我看了都寒心。”

“我要能回来早就回来了,我的事你又不是不知道,我爸差点没把我打死。等下你可得帮我,姓高的哪配得上唐译啊。”

“这么说,你就配得上啦?”

“那当然——”陈上顿了顿,怀疑地看着他,“难不成,你对她还有什么想法不成?”

范从思打了他一下,“一边儿去。”

席间大家照例玩起了“九九乘法表”的游戏,只有高明了一个人不明白。唐译解释说:“游戏规则很简单,对方说1和2的时候,就是乘法,你要说2;说2和1的时候,就是加法,你要说3。输了的人要喝酒。”

高明了擅长的是体育类的游戏。他的对手是谢得,在他连喝了五杯酒、打了一个酒嗝之后,谢得把酒瓶一推,懒洋洋说:“跟你这种负分级对手玩,一点意思都没有。唐译,你来。”

谢得认为唐译和陈上在一起是一朵鲜花插在牛粪上,可是比起高明了,他还是宁愿鲜花插在牛粪上。再不好,胳膊肘也不能往外拐。

高明了觉得很失落,他看到了跟自己所认识的不一样的唐译。他们欢快谈论的那些人和事,他们玩的那些游戏,他统统被摒弃在门外。她的过去没有他并没有什么,重要的是——她的吻里也没有他。她喜欢他,仅此而已。

回去的路上,唐译兴奋地跟他讲他们高中时候的趣事:第一次翻墙被抓,闹得很大的偷拍帖,以轰台为乐的“天籁杯“,约会弄错了南北门,食堂中毒事件……,里面永远有陈上。高明了静静地听着,偶尔回应一两句“真的吗”、“很有趣”这样的话。

他不忍打断她的快乐,分手改在第二天上马克思主义哲学的时候提出来。

唐译没有说什么。

他也没有说什么。

大概因为彼此心里都明白,所以才能这么平静地分手。

范从思下午的飞机回北京,大家去送他。机场里人来人往,女广播员的声音通过扩音器传出来俨然变了调。领了登机牌,几人站在候机大厅说话。唐译问他:“夏文倩也在北京,你跟她有联系吗?”

乍然听到这个名字,范从思有些意外,“夏文倩?哦,上次一个北理的学长办了一个十九中的同学聚会,我没见到她。”他对他的印象早已模糊,只记得她不怎么爱说话。

唐译从背包里拿出一个包装精美的礼盒,“1月2号是她生日,你帮我把这个带给她,行不行?我把她的电话号码给你。”她撕下一张便签条,把夏文倩的电话号码写在上面。

他一口答应下来,“没问题。”陈上叹了口气说:“真羡慕,同样是同学,我的生日就从来没有人记得。”

唐译瞥了他一眼,没好气说:“你这是提前问我们要生日礼物吗?”

他笑嘻嘻看着她,“也要人家给啊。”唐译忍不住骂他:“您这脸皮,还真是刀枪不入啊。”他不但不以为意,反而有几分得意。

谢得催促他们,“走了,我下午还有个重要的会要开呢。”他一进市中心就把他们俩扔在路边,“我赶时间,你们自己回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