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四签名(第3/8页)

“可那继承人为什么现在才写信,何不在六年前还她公道呢?”

“嗯,这其中肯定还有一些问题。”福尔摩斯说着,拿一把手枪放在口袋里。看来,他预见到今晚的行动有些冒险。

晚上六点,摩斯坦小姐来了,她听了我们的疑问,说:“舒尔托少校和我爸爸都是安达曼群岛驻军的指挥官,我爸爸经常会提起他的。喔,福尔摩斯先生,您看,这是我从我爸爸的皮夹里找到的,不知道有用没有,我还是把它带来了。”

那是一张旧纸,福尔摩斯用双层放大镜看了一遍,说:“这是印度的土产纸,似乎是一所大建筑的建筑图。哦,纸的左上角有一个神秘的怪字,还有几个文字,‘四个签名——琼诺赞·斯茂、莫郝米特·辛格、爱勃德勒·克汗、德斯特·阿克勃尔’。唔,我要好好想一想……”

说完,福尔摩斯就陷入了沉思中。这一路上,他就一直沉默不语,借助怀中手电筒的灯光,不时在记事簿上写着什么。

那是九月的傍晚,天气阴沉,浓郁的大雾笼罩了整个伦敦。街道上一片泥泞。很快,我们来到了莱西厄姆剧院,只见两旁入口处的观众拥挤不堪,双轮和四轮马车川流不息。

我们刚刚走到第三个柱子前,一个身材短小、面部很黑的男子驾着马车来到了我们身边。他先向摩斯坦小姐打了招呼,又追问我和福尔摩斯是不是警察,等得到了否定回答后,他才让我们上了马车。

马车开始快速奔跑起来,街道上雾气很大,令人感觉神秘而沉闷。我发觉摩斯坦小姐有些紧张,于是就竭力说一些我在阿富汗冒险的故事,希望能消除她的紧张和不安。其实,我当时的紧张并不亚于她,所讲的故事也乱七八糟,至今她还记得,我如何在黑夜里用一只小老虎打死了一支钻到帐篷里的双筒枪。

马车一直在奔跑,我很快迷了路,只知道走了很远,很远。福尔摩斯却丝毫没有受影响,车子每经过一个地方,他都能喃喃地说出我们的方位。

忽然,马车转入一个灰暗的区域,这里是郊区扩建的新区域。灯光昏暗,一片寂静。马车停下来,另一个仆人开门把我们迎了进去。

这是一个奢华的房间,窗帘和挂毯都很考究,软软的地毯,踏上去像走在草地上一样。房间的装饰富有东方风味的华丽,空气中散发着淡淡的清香。

一位身材不高的秃头男子站在那里,看上去三十岁左右。他打量一下我们,不安地站在那里,显出一副紧张又可怜的神态。

“您好,摩斯坦小姐。”男子紧张地自我介绍说,“我是塞迪厄斯·舒尔托,您父亲的朋友舒尔托少校的儿子。”

“您好,这位是歇洛克·福尔摩斯先生,这位是华生医生。”

“医生?”他听了兴奋地喊叫起来,“太好了,快帮我听听我的心脏吧。我觉得它好像出大毛病了。”

我帮他听了一下心脏,“心脏很正常,您只是有些紧张罢了。”

“是的,我是有些焦虑。”他说着,不安地看了一眼摩斯坦小姐,遗憾地说,“您父亲是死于心脏病发作,否则您还能见到他呢。”

摩斯坦小姐一下苍白了面孔。她喃喃地说:“我,我心里明白,永远见不到我父亲了……”我爱怜地看着她,怒视塞迪厄斯,生气他的话太直接伤了摩斯坦小姐。

塞迪厄斯没看懂我的脸色,反而更激动地讲起了去世的摩斯坦上尉。原来,摩斯坦上尉失踪那天的确来找过舒尔托少校,他们在分宝物时发生了激烈的争吵,摩斯坦上尉突发心脏病,摔倒在地上,撞破了头,不一会儿就死了。

舒尔托少校非常害怕,因为他们当时正在激烈地争吵,他害怕警察会认为是他害死了这位老朋友,就和仆人偷偷把他埋掉了。他一直隐瞒着这件事情,直到他病得快要死去的时候才告诉他的两个儿子,并要儿子们找到摩斯坦小姐,给她一部分宝物,因为那是她父亲应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