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五章 党锢传与列女传(第2/3页)

从事王谦笑道:“谦与府君,少有往来,我虽知刘荆州虽有名士之才,然于刘府君之能,却一直不甚了然,可今日方知虎父无犬子,刘府君年纪轻轻,于著书之道却有这般领悟,当真是令人惊叹……王谦佩服!”

刘琦急忙道:“王君过赞,刘琦不敢当。”

杜袭道:“府君无需过谦,这在座之人,哪个不是一方名士?岂会因为府君的身份而故意吹捧?实在是府君年纪轻轻,确有真才实学!方能令我等出此肺腑之言。”

“不错,府君有逸才。”

“我是佩服了。”

“哈,说句实话,刚才府君批我等纲领之时,我心里是真的不服气,但看了府君的纲领,方知人外有人!”

“府君若是不为一方之长,坐镇学宫,久后亦当是荆楚学宫中人之首,日后可为天下名士。”

“真乃一州之才也。”

庞德公听了众人的话,也是乐呵呵的,表情显得非常高兴。

自家的徒儿得到了众人的认可,他这个当老师的脸上自然也有面子。

庞德公当初因刘琦一语而被点醒,遂入了荆楚学宫,并收刘琦为徒……但对于刘琦的学业,庞德公其实并未抱太大的期望。

在他看来,刘琦在学术上的成就再高,也不可能高的过刘表。

可现在的情况看来,庞德公知道自己是看错了刘琦。

说不定,他今后在士林中的名望,或可超越自己。

司马徽在一旁道:“伯瑜所撰纲领,确有可取之处,然正如昭姬所言,当中还是有一些东西,似不合时宜,不知诸君以为如何?”

繁钦言道:“水镜先生之言是也,依在下观之,府君所列的纲领中,有一些并不适合单独列传。”

刘琦道:“愿闻其详。”

繁钦拱手道:“首先便是这《党锢传》和《宦者传》,以钦度之,这两卷就不宜单列成传以后世……毕竟党锢之祸曾令贤臣枉死,若将党锢者列传,恐有抨击先帝治政之嫌!至于为阉宦之人列传……恕我直言,他们不配!”

刘琦转头看了看庞德公,问道:“老师也是此意吗?”

庞德公淡淡道:“我倒是想听听你的见解。”

刘琦站起身,向着在场诸人做了一礼后,随即义正言辞地道:“适才繁君所言,确实有道理,党锢之时,多有贤臣被害,或死或逃,有的终身不能为官,严君亦是当中一人,但也正是因当年党锢,使多少名臣同僚含冤而亡,饮恨而终,如今党锢虽解,但死去的人确确实实的是死去了,而我们士人立书,讲的是实事求是,遵守史实,在座的诸位皆是学宫中的学士,却并非朝臣官僚,又何须多有顾忌?”

说罢,却见刘琦的声调突然提高,道:“若是不为党锢中的义士单独列传,我等这些学经之人,死后下了九泉,又有何脸面去见那些在冤屈而亡的先贤?”

在场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再一同看看刘琦,心中陡然间竟是升起了一丝异样之情……

他们此刻,隐隐有一种感觉……身为宗室的刘琦,此刻并没有站位到刘氏宗亲的一边,反倒是真心实意的为他们这些经学士人考虑。

而对于刘琦而言,《后汉书》中的任何一卷列传删去,都不可以删掉《党锢传》。

党锢之事,根本就不存在所谓的谁是谁非,只是一场皇帝与士人集团的一场政治较量而已,宦官不过是皇室的工具,在一定程度上而言,这也是桓灵二帝利用宦官与士人掰手腕的延伸结果。

这场政治较量对后入而言没有谁对谁错,若是要做评价,只需看后入所处的立场为何。

山阳刘氏是党锢的受难者,自然要倾向士人。

刘琦现在的举动,是有些拆先帝台的意味……何况他还是宗亲